第1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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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花芜收拾好自己,从自己的独间里的屏风里转出来时,再次被竹椅上的人影一惊。

花芜下意识地架起双手,在胸前交叉抓着大臂。

可这姿势怎么看都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她松了松神经,手心在大臂上随意搓了搓,又悻悻垂下。

“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你刚进去的时候。”

“那你!那我?……”

那我换衣服的时候不是被你看全了?

花芜没有意识到,第二次开口时,她对萧野的称呼已经从“您”悄悄变成了“你”。

她在出门前总要再将裹胸加固一下,这会儿是夏季,上次又出过那样的意外,她实在不敢大意。

可这屏风的织线和技法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稀疏,说是遮挡,其实也就是个摆设。

花芜之前也不在意,总归这处她一人独住。

可萧野总是这般不打招呼地出现,要叫她如何防备才好?

她皱眉,他挑眉。

“嗬。”

萧野喉间颤了一个音出来,就这么怕被他看了吗?

“怎么你的那三本杂书里,没教会人‘非礼勿视’吗?”

萧野抄起双手,长腿架起搁在另一张竹椅上。

干脆偏头不看花芜。

花芜觉得他的反应有趣,又自觉吃了熊心豹子胆,正想调侃一句:哟!您还知道非礼勿视呢!

却陡然看到夕阳的橙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打在萧野手中晃着的一个金灿灿的东西上。

花芜一时眼迷,也不知是没看清,还是吃惊于自己的猜测。

她靠近了几步。

心中压着一片宁静。

暴风雨前的宁静。

“爷,这是什么?”

萧野指尖用力,将手里的东西调转了方向,握进手心里。

“有一桩公差正不知该交给谁去办,只是你……”萧野将花芜上下打量一眼,“啧”了一声,“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看戏?”

“嗯?是吗?不是吧!”花芜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爷,我这人有个毛病,就算足不出户,也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干净整洁、漂漂亮亮的,只图自己舒坦。”

“不去吗?”

“不去不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去!”

“接着。”

萧野将手里的黄铜钥匙抛给花芜。

“庆平十七年的卷宗,你去看吧。若是从案卷中发现了什么……”

“我知道,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芜恨不得将钥匙摁进自己的手心里,她极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翻涌的情绪,却不知自己眼角的胭红在夕阳的薄晖下更显姿色。

萧野看着花芜又喜又悲的模样,心中喟叹,真不知他有没有理解自己的真正意思。

第53章 我需要你

牛皮信封里的零碎信息,已被拼凑了出来。

庆平十七年。

萧野终于知道了花芜对于这个年份执著的真正原因。

调查这件事,除了对花芜过往的好奇之外,还因,庆平十七年,于他而言亦是特殊的。

皇帝遇袭,身为禁军副统领的他在刺杀拦截中受伤。

借着此事产生的后果,时任御史中丞的季封向圣上谏言,恳请早立东宫。

尔后,迫于朝堂百官与谭氏一族的压力,谭皇后嫡子宋承奕如愿入主东宫。

东宫定主之后,季封从正四品升擢为正一品太子太傅。

这一切未免太过凑巧。

除了那年的河堤损毁案中的涉事官员,似乎也有另一拨人的命运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