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歪歪扭扭的椅子踏进木桶,被温热的水刺激得眼睛都眯起来。

好暖和。

塔底监狱又冷又黑,温莱呆了几天,骨头缝里都积存着寒意。

她解开胸前斑驳绷带,撩起尚且干净的水,擦洗皮肉翻卷的伤口。在灯光的照映下,左胸的伤看起来恐怖且狰狞,边缘结着暗红的血痂。

兰因切特更用力地握紧了剑柄。皮革手套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你没和我说过,你的伤有这么严重。”

他说完,停顿几秒,声调变得更加冰冷,“如果你打算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借就医的机会逃狱,我劝你少动心思。”

温莱嗤笑。

她漫不经心地看向他,暗蓝瞳孔映着粼粼的碎光,“我没有自虐的爱好。况且,我的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吗?”

兰因切特紧紧抿着薄唇。他那大理石雕塑般深邃的脸庞,蒙着一层难以挥散的阴翳,然而落在温莱身上的目光,又含着复杂微妙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