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办法,真的可爱,比如奶香奶香地凑在他脖子边研究他的领带。

有的办法,真的特蠢,比如用鞭子抽她自己。他真的心烦,要是留疤了,小东西会不会不可爱了?那他去逗什么?他不太喜欢猫,毛太多。

娘打趣他:“喜不喜欢茴茴啊?娘让她做你媳妇好不好?”

齐郝气势十足:“不好!她太爱哭了!“

小东西抱住娘的膝盖,又哭了。

娘宝贝地抱起她,向方夫人说:”臭小子开窍得晚,以后有他吃苦的地方。“

齐郝又去揪一下小东西的耳朵,让她转过脸来给他看,哇,果然好丑,全是鼻涕!

他故作姿态地冲她一笑,她又不哭了,顶着鼻涕笑了,松开他娘,转头扑向他的怀抱。

他吃什么苦?他爹是钢铁大王,娘是贝勒的女儿,躺着都吃不完,即使在这样不太平的年代里,也不能知道苦是个什么滋味。

小东西爱撒娇,但真心伤心的时候,却只会躲起来哭。比如她的小弟弟没了的时候,还有后来她的娘也没了的时候。

他见到她蜷着小小的身子,蹲在院子里哭。她爹常去外地做客座教授的,不在家,现在娘和弟弟一去,方公馆里就剩她和奶妈子。她那种深切的悲伤,从她孤单的小背影、辫子没人扎的小头顶,无形地往外冒。

他那个时候,若能好好地安慰她,多好?

可他不懂,这样的悲伤对他来说太沉重了。

他不懂要怎么做。毕竟他父母恩爱,是家中唯一的孩子,还是个能继承家财的男孩子,他过得太顺遂了,不懂眼泪的苦。

他也根本做不好,他就是个十岁的男孩子。福六那个时候都只懂用狗尾巴草掏鼻子,他能好到哪儿去?

于是,他让福六给他做梯,爬上墙,扒在墙头,看到一个脸生的女人牵着小东西的手进方公馆,另一手里还牵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儿。

他伸着脖子看,直到看不到。

没事的,他们还和以前一样。 ⒈03252?4937

他就在这里等小东西来找他吧。她明天一准来的。她一头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就可以学他娘那样,抱抱她。

但事与愿违,他们逐渐生分了。

方先生回来了,教她读书、带她出门,她少有空闲的时间。而且,她逐渐长大,不像小时候那么热切地依赖他了。

小齐郝很不习惯了一阵子。就像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但是,他要不要去找她玩呢?

不要!他也大了,不想和女孩玩,爱哭、黏人、娘们兮兮。

但是,如果,如果小东西主动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他还会带她玩的,他做大王,让她做大王的妃子好了。

有一天,他和福六在院子里玩军阀游戏。爹送了他一把没子弹的手枪,他威风地举着它,满院追捕福六和福六的猫。

刚巧,方先生带着小东西经过门口,似乎是出门散步。方先生问:“茴茴,爸爸问你,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是什么意思呀?“

她牵着方先生的手,仰着脑袋清清脆脆地:”是告诉我,不仅要学习,还要思考。“

说完,她看到他了,探出脑袋:”齐郝,你们在干什么呀?“

福六正跪在他脚下,学大贪官哀嚎:”诶哟,你饶了我吧,我错啦,我服啦……“

这么威风的一幕,齐郝却觉得有些没脸。他悄悄踢福六屁股一脚,让他别嚎了,然后转身跑回家,和他娘宣布:”我要读书,别来书房!“

他娘说:”胡了李太太,您吃我这么多牌,您家的奶油蛋糕,什么时候也送到我的饭店里,让我的客人吃些?“她跟着太太们笑,看一眼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