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依旧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滚出去。”

这三个字说完,后颈传来的一股热量让他两手差点没撑住倒在桌子上,还是很热。

这种热量完全不像是发烧头疼的那种浑身无力,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面的,印在基因里面的,不论人的意志力有多强大,在这种连骨子都被烫的发软的情况下,人都还没有开始抵抗,就已经明显的败下阵来。

就譬如生来就会的眨眼,你可以忍着不眨,忍上这么一分多钟,在一分多钟之后,你即使是想要再通过自己本身强大的意志力来忍耐,那只是无力的挣扎。

你最终,都要眨眼。

要说刚才只有从后颈和小腹传来他抵抗不了的热量,那么现在用尽了全力把刚才阻止的两句话说完之后,他恍惚觉得连着脚掌手心都开始向小腿手臂传上热量。

铺天盖地的热意都要把他给淹没了。

但是他依旧能感觉到他现在的处境还有从内心发觉的面前人的危险程度,睁着他带着恍惚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在门后面还站着不动的人影。

段潇脑子发蒙,鼻尖浓郁的风信花信息素味道让他在开始的不知所措之后就被一阵强烈的情感取代。

垂在身侧的手难得的发抖。

那种强烈的情感完全是面对白殷清这个人,他不知道这种呼之欲出但又说不出口的情感,他就这么站在门后面,眼神直直的盯着白殷清发红甚至在看向他的时眼框里面还带着生理泪水的眼睛,在他堪堪学了十几年的各种词语里面寻找这种情感的描述。

在看见白殷清咬紧的嘴唇渗出血滴之后,他放弃了寻找。

或者他依旧没有找到。

面前的人要重要得多。

手依旧是抖得,转身确认了一遍已经反锁好的门,段潇脚步刚要抬起,双手无力撑在桌面上的人确实开口制止了他,“叫你滚出去。”

这种话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别人听来是这么样,在段潇这里听着就像是邀请。

特别是白殷清因为压抑着某种声音,连这种开口叫人滚的话都变软了。

脚步没停,在离白殷清两米远时,段潇没再往前,他看见了白殷清手上的小刀。

是医院批发买的水果刀,前两天小护士给他分苹果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刀,小护士还骄傲的给他科普了一番,他当时还想着白殷清房间里面的桃子,什么买的地点和什么材料构成的他都没记住。

单就是记住了一点,很薄很锋利。

风信花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很大,段潇发觉自己现在看向面红耳赤的白殷清一眼,自己身体也开始泛起了一片的热意。

他压着嗓音,“教授,是我。”

段潇其实算是了解白殷清,他吃软不知硬,在很多时候要是被说上几句软话,比谁都容易心软,但是了解归了解,他每次一遇上白殷清就直接把什么都忘记了,就是一股脑的往前莽。

直到后面才开始后悔。

然而在平常时候管用的服软在这时候却好像起了反作用。

两人离得近了,声音变得清晰,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也变得明显。

那股夹着风信花的薄荷味道在白殷清的鼻尖扫过,信息素的契合度高,在旁边本应该起安抚作用的,白殷清却感觉到自己后面涌出了一大股的热意,甚至连大|腿|都带上了黏|腻。

不仅仅如此,喉咙口被堵着的,呼之欲出的,在平常只有在偶尔看看成人视频的声音,即使热量在持续,脑子开始发昏,他留着一丝清醒的神经时刻在提醒他。

只要他现在一开口,就是那种声音。

面前的白殷清低着头,像是热坏了,连话都不说,段潇被他的信息素影响脑门也渗出一层薄汗,“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