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卧龙湾迁走那么多人,跟郭氏家族内乱有关,当初的族长靠着大船发家,带动了村里的后生,那时候卧龙湾可是很有名的,家家户户都穿金戴银的。”
程士祥没有隐瞒,一点点都告诉了林三柱:“但太难有不测风云,出海挣钱容易,危险性也高啊,一次出海大船翻了,船上的几十个郭氏正当年的青壮年都沉尸海底,那几十个青壮年恰巧一户一个男丁,郭家男丁并不丰盈,一家能有两个儿子已是不少,三个四个的都是罕见。
因此死了一个儿子不少人家直接绝后了,那一次闹得太凶,郭氏族长赔了半副身家,心灰意冷也觉得愧对族人,卖了房子,田地,船,都迁走了。
而其他人家拿了钱,觉得出海危险,手里有钱都不愿意在端出海这饭碗,那几十户人家都迁走了,其他人家也是怕了,再加上手里都不缺钱,就都迁走去往内陆去了,这就是卧龙湾人少的原因。”
程士祥说着还叹了口气:“其实卧龙湾是个好地方,村后有山,村前有海,翠屏山北连鸡鸣山,村里有不少郭氏族人世世代代耕种出来的上等田地,耕种灌溉有从翠屏山引得山泉水,这田地虽不多,但地肥啊。
你们有钱可以多买几亩,当初郭氏族人迁徙时,都低价卖给没有迁走的族人了,如今这些人,每一户都有个十几二十亩水田或者旱地,但人少种不过来,你们落户后跟他们打好关系,他们会愿意卖的。”
林三柱听得很仔细,林悦和李青禾在马车里也记着一些重要信息。
就在这时,那扇经历了海风侵蚀的木门打开了,走出了一个穿着石青色的圆领过膝长袍,头戴黑色网巾的男子,正是郭氏族长郭达。
郭达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头发花白,但精神头还不错。
“这不是程大人吗?您怎么来了?”郭达个子不高,体态圆润,是个看着挺和善有福气的老头。
“这是?”郭达看着这五辆马车眼神闪过沉思,对林三柱也是光明正大的打量。
程士祥跳下了车,林三柱也下来了,程士祥笑呵呵的道:“郭族长客气了,我可不敢应您一声大人,在下不过是给人做事的。”
寒暄两句,程士祥说起了正事:“郭族长,这些人是西南逃难来的人,府城那边把人分到了咱们白沙镇,您也清楚,白沙镇上哪里能安排下这么多人啊,吴大人就把人安排到卧龙湾来了。
正好您这空房子多,人口也少,这些人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里面还有读书人呢,已经是个童生了,品行是绝对没问题的,您看看给咱安排一下?”
郭达脸上没什么情绪,心里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林三柱脸上带笑拱拱手道:“郭族长好,小子林三柱,原是通州人士,这几辆马车上的人都是我们的亲人,以后还请您多关照,我们都是诚心想要在这里安家落户的,我们中间绝没有作奸犯科之辈,您大可放心,绝不会给村子带来不好的祸事。”
郭达这才看向林三柱,林三柱长了一张还算让人放心的方正脸,身上也是一股正气,看着不像是心怀不轨的人,又有程士祥做保,郭达倒也愿意村子里多些人口,聚些人气,给村子换换水。
自从族人迁走,这都多少年了,村子里还是死气沉沉的,族人的精气神始终不如十几年前,如今添了外地人,也许能改改风水。
想到这郭达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意:“程大人,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人?需要多少房子,我们村的空闲房子虽然有不少,但是十几年没人住有的已经塌了,也有漏水的,真正能住的就那么几家。”
程士祥一听就想到了自己之前办的户籍,但他还是问了林三柱:“林兄弟,你让户主下来吧,咱们看看需要几套。”
林三柱点点头就去了后面,没一会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