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谦当然知道,所以一进来就说了给皇上带来一件难事:“皇上,微臣以为,该就各身份不同,严格定制免除税收的程度,且,臣斗胆,狂言,臣以为该从皇室开始。”
萧元启定定的看着盛谦,天子龙目注视着盛谦很久,盛谦压力巨大,但脊背挺直,始终保持行礼姿势不变。
“盛卿可知,今日你在殿中的话只要漏出去,明日朕就要听到你猝死的消息了。”萧元启身为皇室第一人,甚至盛谦话中的意思,他也知道,他所忌惮甚至是厌恶的世家,其实就是皇族本身。
那些宗室旁支,就是大魏朝最大的世家。
盛谦甚至伴君如伴虎,但田地一事乃民治根本,他既然做了这臣子,既要为君尽忠,在其位谋其政:“微臣知道,但微臣此话绝无二心。”
“难道盛卿入朝后没有购置田产?”萧元启有些好奇了。
“没有。”盛谦如实道,“微臣和微臣的岳父母一家只在刚从松阳逃荒落户到端州买了几亩地,后来没有在买过田地,我们家人口少,田地太多也无用,迄今为止,微臣名下只有六亩地,臣妻子名下倒是有十余亩地。”
“朕给的俸禄很多吗?这些田地就能够生活了?”萧元启是个坐在金银窝里出生的,饶是他是个明君,也真心不知道百姓或者臣工的生活花销,但他知道,皇宫每日的流水那都是上千两银子打不住的。
“回圣上,我朝官员俸禄足以养家,但想要随心所欲也是不能,但微臣的妻子您也知道,有些赚钱的本事,早在我们成婚前,我岳家就靠着食肆挣了不少钱,后来的倾颜阁,微臣岳母也一直都有分红,是以,家中花销不靠微臣的俸禄。”
盛谦丝毫不避讳自己是赘婿靠着岳家挣钱生活的事情,早在他升任五品知州的时候,就有不少的人送丫鬟,送瘦马,一开始林悦生气,想过就算被说妒妇也要把那些不安好心的人打出去。
后来是盛谦每次被送丫鬟时都直接道:“本官是赘婿,当初成婚时便立下字据,此生不纳二色,君子一眼重千斤,你们可不要让本官毁诺。”
后来便传出盛谦惧内,家中有个胭脂虎,倒是没人再敢送丫鬟了。
皇帝打量着盛谦十分好奇:“盛谦何故对赘婿一事毫无在意?”
“因为岳父岳母和臣妻是臣重若生命的人,没有他们臣早在十几年前便死于蛮夷人之后,是他们给了臣一个家,微臣能有今日成就,不到二里便堪居四品,有一半功劳是他们的,所以,臣不能忘本,不能忘了初心,也绝不会在意,臣当初愿意入赘,便已经想到日后,也因为对臣来说,臣这个赘婿和亲子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不在意。”
萧元启不知想到了什么,换了话题:“这件事,朕心里有数了,你退吧,对这十几人就先按照挂田的事处理,田税和免税一事,朕要等时机。”
“是,皇上,微臣告退。”
之后朝廷忽然颁发诏令下达各州县,朝廷不许挂田,现有挂田的立马更名,若此次不更名,之后在闹出挂田背侵占一事,朝廷不管,令,挂田属逃税,这次念在是第一次,法不责众,再有下次,逃税者发配苦役三年。
第二百零七章:长宁县主
对举人接受挂田者,也属从犯,是帮助他人逃税,一旦有人告发,轻者罚没田产,重者剥夺功名,发配苦役。
此令一出,大魏各处都闹了起来,有些人立马就去把田地要了回来,举人不敢不从,若是被告了,岂不是啥都没了。
一时间各地的衙门都忙了起来,趁此机会,皇上又一道圣旨震惊朝野,各地重新丈量土地,和人口审查。
这两项都是大工程,朝野臣工都猜测要有事了。
这道旨意下达不过半月,户部尚书被当朝呵斥,只因近十年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