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的田地呢?”
“啥意思?你们想要强占?我们可是签了字据的?你们家脸不要了吗?”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们家没有你们的田地。”
这五百亩地可不是一家两家,那是几十户人家的命根子,这些人在闹过之后发觉他们真的是脸不要了就是要霸占他们的地,直接搞上了衙门,却不想衙门早就收了好处,又念着他们是当地大户旁支,便糊弄了过去。
这些人见县衙不管便不管不顾去了府城,殊不知府城是人家本家大本营,且民告官要先打二十板子,有些人挨了板子就废了。
几十户农户一半起了退意,另一半索性咬牙拼命,带上家当充当流民,一路翻山越水的上了京城告御状。
正巧就碰上了盛谦坐上左通政急需一件能让他坐稳位子的案件敲山震虎,把通政司的属官征服,好让他们配合自己做事。
这些人的到来就正好成了盛谦升职路上的踏板,他给他们办事,拿回田产,顺带震慑手下那些有小心思的人。
第二百零六章:挂田案
盛谦命人带上这十余人上堂,见了这些人他心里便有了数,只怕他们被占的田不是少数。
细问之后才知,这十五人,最少的挂田也有十亩,多的更是有二十亩,光是这十几人便被占了二百多亩地,有的是家里的田全都挂在了举人名下,有的则是还留有三五亩。
这地是庄稼户的命根子,他们一家十几口全指望着田地产出生活,这是一家几代人挣命似的存下的家底,这一遭就全都成了泡影,一家人难道都是去喝西北风吗?
盛谦看过字据后缓声道:“你们知道挂田避税是触犯大魏律法的吗?”
十几人面面相觑低声道:“知道,只是大家都这么做,我们以为是可以的。”
“朝廷的田税已经比前朝轻了很多了,若是天底下农户地主耕读之家所有人都如你们这般,那朝廷田税改如何收取,田税收不上来,若是有个天灾人祸,朝廷赈灾有靠什么?
你们今日挂田避税,举人侵占你们的田地,一切都不过是因果循环,你们可知罪?
“大人,草民知罪,以后再不敢挂田避税,一定按时足量交税,我们愿意接受惩罚,只要能拿回我们的田地,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盛谦没有承诺什么,只是带着这十几人的字据进了皇宫面圣。
萧元启在勤政殿见了盛谦,对这个给大魏商司注入灵魂的臣子,他十分优待:“盛卿来了,有何事禀报啊?”
盛谦弯腰施礼语气严肃:“皇上,臣这次可能要给您带来一个难题了。”
萧元启微怔:“难题?你嘴里的难题恐怕真是难题了,说来听听。”说着对着一侧的总管太监挥了挥手,大监立马带着宫人退出去,由他守在殿门前。
盛谦打好腹稿朗声道:“皇上请看这十几张字据,之后,臣斗胆,请皇上审查户部,这些年田税收取账册。”
萧元启眉头登时皱了起来:“事关田税?”
他走了下来,看着这十几张已经发黄发皱的字据:“这是···”
“这是民间百姓将自家田产挂在有举人功名的人之下,为图避税,前几天,通政司门口有十几人敲响了登闻鼓,这些人都是挂田在举人名下,举人年老逝世,他们的儿子不愿还田,侵占了田产,这些人在当地投告无门,有的被打了板子废了,这些人是避过城池,一路流窜而来的。”
萧元启盯着这些字据声音干涩:“爱卿想如何处理。”
“皇上可曾想过,三年一次的乡试出了多少举人,挂田一事绝不是个例,皇上只需要审查户部田税征收的问题,就知道大魏每年收上来的田税,和登记在册的田地亩数相差恐怕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