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谦坐着轿子走了,一溜官员和小吏面色大变。
县丞叹了口气:“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这位新上任的知县要从咱们这群人开始烧起来了。”
“这可咋办,那吏舍可都住着人呢。”主簿面色也不好看,那吏舍前任知县留给他们唯一能赚钱的地方,就被他们给租出去挣点私房钱了。
有的倒是没租出去,在那里养着外室。
“他不是说要分职田吗?这是重要,吏舍赶紧收回来吧,反正也是能自己住的。”一位不入品级的巡检道。
盛谦回到了府衙后院,林悦已经雇了人把后院的杂草除了,卫生也打扫了,只需要定制一些家具,买一些柴米油盐就能住进来了。
“这也太不像话了,这原来配备的家具都被卖光了,真是贪得无厌。”林悦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一脸愤怒。
盛谦走过来看着这院子空空如也的样子叹了口气:“算了,没有就重新置办,以前的就算在,你敢睡吗?谁知道上面睡过多少人。”
“那能一样吗,从这就能看出这府衙有多混乱,这府衙的官员有多没有规矩,你这以后有你头疼的。”
谁能想到,一个县令胆子竟然这么大,不仅敢卖朝廷的产业,连粮仓都敢动,之前他们检查粮仓,吴忠死活求情,说给他两天,他一定把粮仓给补满。
林悦和盛谦这才知道,粮仓一万旦粮食竟然莫名少了三分之一,要不是看盛谦他们不是省油的灯,可能做得出一斤一斤去称,吴忠肯定不会承认,只会咬死只有这么多,这几天他实在是怕了。
花了三天,林悦才把府衙后院收拾的能住人,这府衙后院大倒是挺大的,前院和后院有两道院墙,中间隔着一个巷子,两道门,前院是公堂,书房等办公的地方。
府衙认真算起来是一个五进院,只是前面三进士办公的地方,后院是住宿的地方,最后一进是花园,如今全都是荒凉无人居住的。
最前面县衙大门进去到二门仪门,两边都是班房,车马房,官轿也在最前院。西侧是外监,死牢,女牢都在这。
二进院是府衙三班六房的小吏上职办公的地方,这进院子有侧门,吏舍就在二进西院,东院还有巡捕房,典吏司。
在二进三院的衔接处就是大堂,处理来击鼓鸣冤,开堂审问的地方,大堂后面是通道,两边各是县丞和主簿的院子,,是他们办公和居住的地方。
四进院中轴线是县令办公居住的地方,两侧各有府库,税库,后面还有花厅,花厅后面就是花园,总之这县衙三进院后就是县令的私人地方,地方着实不算大,但林家人数也不多,到也住得下。
除此之外,县衙东墙外还有两大库房,一是武器库,一是粮仓。
住进来后第一件事,盛谦安排下面人去芜县管辖的所有村镇进行勘察,查每个村镇有多少亩田,要实地丈量,他要跟县衙登记在册的田地亩数对账,田税是每年税收的大头,也是最容易被糊弄的。
一听到要查地亩数,县里,以及村镇上不少人就开始急了,除了老百姓,没有一家把自己所有地亩数都上报的,有把地挂在举子名下的,此举数不胜数。
大魏朝的举人可以免除五百亩地税,他哪怕之后只是举人,这些把田地放在他名下的人给的好处都够他嚼用了。
但这一举动是有风险的。
在盛谦到乡下实地视察的时候,就有几十个人拿着字条来敲鼓鸣冤了。
盛谦在下乡的第一天就发现了问题,他指着那荒着的田地问里长:“那田地为什么没人种啊?”
里长愁眉苦脸:“大人,不是我们不想种,实在是种不起啊,前年,县衙来人说要开荒,当时说的是,五年不收田税,但是我们开完荒,种了一季稻谷,第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