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都要出来了。

林三柱只能放下酒杯给程士祥顺气:“程老兄喝的也太急了,没人跟你抢,慢慢喝,酒不够还有呢。”

这话有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就让程士祥自己想去吧。

程士祥的脸上红的都要滴出血,也不知道是咳得,还是喝酒上脸,亦或是觉得丢人丢大发了。

众人默契的恢复了说笑,把郑婉娘的话给忽略了,又继续吃吃喝喝。

郑婉娘却跟被下了降头似的,脑子离家出走了,见没人理她还想站起来说话,却被程士祥狠狠地掐住了腰上的肉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两人才能听到的话:“你再敢开口,回去我饶不了你。”

虽然就算她不再开口,回去后程士祥也饶不了她就是了,但是她要是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程士祥觉得自己可以原地去世了。

郑婉娘往常在家程士祥从来都是好言好语的,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跟她说话,郑婉娘这才看向夫君的脸,只见程士祥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咬她似的。

郑婉娘觉得有些下不来台,这么多人在呢,她的夫君对她横眉冷对的,她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还怎么显示她的高高在上。

程士祥也是纳闷了,郑婉娘以往挺正常的啊,虽然很少带她出来赴宴,但也没见过她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一面啊。

她说的那些话自己听了都恨不能昏过去,这是什么虎狼之言,她是怎么这么有底气当面问人家要方子的?她是觉得自己是谁?

一场宴席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林三柱笑着送程士祥出去,在门口程士祥满脸惭愧的道:“林兄弟,实在对不住,贱内今日头风症犯了,脑子糊涂了,下次我见亲自登门赔罪,你可千万别跟我生疏啊。”

林三柱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始终笑呵呵的:“程老哥说笑了,今日是我准备的仓促了些,咱们今天没喝好,下次,下次再好好喝一回。”

言语间根本没有提及郑婉娘,就已经给了程士祥最大的面子,毕竟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说自己妻子的不好,他自己脸上也无光啊。

“说好了,下次,我请你,镇上的春满楼,本地菜做的可好了,到时候我做东,咱们在好好喝一次,我准备上好的荔枝酒,咱们端州有名的酒,你可一定不能拒绝啊。”程士祥对林三柱的圆滑更加满意了,这样的聪明人,可交。

送走了压抑着怒火的程士祥,林三柱眼神带着疲惫,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习惯不了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话做事,要不然,当年他退伍回来本可以进武装部的,但部队和地方上完全不同的工作氛围让他适应不了,如今为了生存,又得不得不跟这些玩心眼的人打交道。

不管在什么人时候都一样,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程士祥这样手里有点小权的人不能得罪,只能尽量处好关系,幸好,暂时看来,他还算是一个脑子清醒的人,当然,也可能是表现出来的样子。

陆陆续续送走了卧龙湾村人,最后是郭达,林三柱亲自搀着这位老爷子往家走。

郭达通过这几天林三柱他们的行事,也看出来这些人的大概性情,他不在乎别的,只想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正儿八经在这过日子的人。

在经过今天的这桌宴席,林三柱和他带来的这几位后生,他们的形式做派都还不错,郭达也算是真正的把他们当成了卧龙湾人。

“三柱啊,以后喊我郭叔吧,咱就当做叔侄走动,你觉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