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这四十分钟路,恍如经年,一路上,他认真思考着银的话,仔细回想所发生的事,细思极恐。
怎么证明他当下的就是现实?
他无法证明,证明不了。
来到白亦言家里,他开门欢迎。
白亦言的脸色不太好,还顶着淡淡的黑眼圈,不知道昨晚经历过什么。
白亦言知道季时来找他无非是跟凌浅浅有关,每次都是如此。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后,季时拿出笔记本电脑直奔主题。
“白教授,关于凌浅浅的失踪,我有些离谱的想法,不知道该找谁讨论,但我觉得你眼界广,或许不容易被吓到。”
“我也希望能尽快找到浅浅,我已经束手无策了,只要是有用的线索,不管多离谱,都值得研究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季时边展示笔记本电脑上的内容,边事无巨细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尽数吐出,足足讲了快两个小时。
白亦言认真仔细听着,看着,内心的妤郁也随之舒展,他无来由的勃起,恰巧能对上书中的他和凌浅浅擦出火花的契机,若真如此,那他就不是病。
他也一直在努力帮忙调查凌浅浅的失踪,但总觉得过于蹊跷,与其说她是失踪,倒更像是消失。
这些话让季时这样一个理性思维至上的人说出来着实不易,可见他也是为了凌浅浅的事茶饭不思。
被季时这么一说,基于这一假说的基础上,仿佛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这让白亦言觉得,昨晚和凌浅浅的相遇,很可能不是幻觉,并非他的臆想。
“季时,我昨晚可能也遇到了浅浅。”
“什么?”
季时捧着杯子,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白亦言捋开额间乱发,朝沙发里靠进去,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后,突然站起来,从边柜上找来一支记号笔,走到客厅隔断旁一面专门用来涂写的玻璃墙上打开笔帽,回头道,“季时,昨晚你大约几点,在什么地方看到浅浅的?越精确越好。”
“我没注意时间,推算应该是晚上九点不到,在BLUEBERRY隔着一条街对面马路看到的。”
“她多久后不见的?”
“大约只有几秒钟吧,又或许会更久,只能说我看到她后几秒钟她就不见了。”
季时放下手中的杯子,跟着走过去,看白亦言在写些什么。
他列出了一些内容,好像试图找出一些规律,还画了一个思维脑图,不得不佩服他这么快就能把旁人觉得离谱的东西罗列得有条有理。
“你第一次在BLUEBERRY遇到书里的成展,第二次在BLUEBERRY附近看到凌浅浅,而我是昨晚在自己家里见到她。对照笔记本里的内容,她昨晚可能是去了书中那个‘我’的家里。巧的是,但凡和现实相交,并被我们见证的地方,都是书中与现实高度重合的场所,不管是那个酒吧或是我家。”白亦言一气呵成地在几乎要写满字的玻璃墙上圈圈点点继续道,“你看,季时,书中的BLUE酒吧,现实中的BLUEBERRY,当时要么是你走进了BLUE,要么是成展走到了BLUEBERRY。”
“应该我是进了BLUE,当时我注意到周围的人大多穿着长袖,对了,你昨晚遇到凌浅浅和她说了什么?她怎么样?你们见了多久?”
“我当时以为自己在做梦,没当真,所以没说什么。”白亦言轻描淡写搪塞过去,他不可能告诉季时,昨晚他跟凌浅浅在床上打得火热,差点就真枪实弹做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打击季时,他知道季时暗恋凌浅浅很久了。
“白教授,你觉得我们有机会再见到她吗?甚至把她从书里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