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告诉薛临了吗?他?们?竟亲密信任到这种程度,连这种事,她都?敢对薛临说?
“哥哥,”王十六偎依在薛临怀里,动荡的心安定下来。这隔空跃马是他?教?她的,他?们?之间如此默契,无?需言语,甚至连眼神都?不需要,他?就?知道她要如何了。心里泛起?甜意,轻柔着语声?,“有件事我须得跟你说,前些天,我梦见了裴恕。”
裴恕远远望着,从她的口型里分辨出了自己的名字,她竟然真的敢告诉薛临,他?们?之间,竟如此亲密信任。
所以此时这种酸苦不甘的滋味,是妒忌吗?他?竟然为了一个几乎陌生的女?子?,别人的妻子?,生平头一次,生出了妒忌。
远处。
薛临下意识地望了裴恕一眼,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梦见了裴恕,什么意思?
心跳快着,听见她低低的,轻柔的语声?:“是我第?一次见到裴恕那天夜里,我梦见我从恒州城外的悬崖跳下去,他?跟着跳了下去。”
心里突地一跳,薛临紧紧握住她的手:“这个梦,跟你上次的梦,一样?”
“可能是。”王十六向他怀里靠了靠,每多说一个字,心头的重压就?减轻一分,她早该说了,她怎么能对薛临有隐瞒?“昨天夜里,我又梦见了裴恕,在肥水城外。”
薛临不自觉地攥了下她的手,意识到可能太用力了,连忙又松开。心里不安着,又知道自己不该不安,她不曾瞒着他?,他?们?之间,从来都是最赤诚无疑的相爱:“这些天你有心事,是因为这些梦?”
若是只寻常的梦,也许他?可以一笑置之,但她做过王焕突袭洺州的梦,那个梦,验证了。
心里沉甸甸的。如果那个梦是预知,那么这些梦呢?
“我不敢跟你说。”王十六靠着他?,嗅着他?身上温暖熟悉的气味,心里一片宁静,“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你没有错,遇到这种事谁都?会有些不安。”薛临轻轻拍抚着她,有一刹那不禁想到,换了是他?,会第?一时间跟她说吗?应该也会犹豫吧,“没事了,那些只是梦。”
“不,”王十六抬头,“这些梦,裴恕也做了。”
薛临怔了下,抬眼,裴恕已经走了,寥落的背影汇入前方?的队伍,紫衣隐在暮色里,乌沉沉的颜色。
“他?这几次找我,就?是向我求证这些梦,他?觉得这是前世。”王十六看见薛临晦涩的目光,心里一紧,连忙拥抱住他?,“哥哥,不管是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们?,我们?早就?彼此认定了,对不对?”
“对。”薛临看得出她又开始不安了,长?睫毛忽闪忽闪的,眉头蹙起?来。轻轻将她眉头抚平,“不管那些梦是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不要怕。”
不管是不是前世,今生只能是他?和她两个,没有人能够破坏。
心头最后一丝重压消失了,王十六鼻尖有些酸,她就?知道!薛临绝不会因为这些梦对她有什么看法,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相爱的人,什么狗屁的怪梦,休想影响他?们?!“刚刚裴恕说,他?拿到了孔公孽,要我进城后去找他?。”
他?想要挟她,可笑,她从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能得到孔公孽多活几年固然好,但若是拿不到,那就?是她命该如此,她几时会受人胁迫!
“你说什么,”薛临吃了一惊,抬眼,队伍中已经不见紫衣的身影,裴恕去了哪里?“裴恕拿到了孔公孽?”
“对,刚才他?说的,哥哥,那个药我不要了,我才不受这腌臜气!”王十六想起?方?才,愤愤说道。
脑中千头万绪,许久,薛临才开口:“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孔公孽必须抢回来,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