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后?颈,她托着碗屈起一点的手指,她专注做事时不自觉抿起的唇,无有一处不想?亲吻,膜拜。

“观潮。”在涌动的爱怜中,裴恕低声唤她。

“嗯?”王十六抬头,“怎么了?”

却是没什么要说的,只是想?唤她一声。裴恕自己也没意识到,眼是如何弯着,唇是如何翘着,说话时,是如何不自觉地?温存着:“没什么。”

王十六唔了一声,拿着银匙,在唇边试了试温度送过去?,他低垂眼皮,脸稍稍侧了一点,张开唇,向银匙侧边含住。让她蓦地?意识到,他是专要吃她碰过的地?方?。

脸颊上忽一下便热起来?,北地?虽然春迟,此时的阳光也颇有些温度了,于是那热意久久不散,他吃完了,脸又侧了下,偎傍着她的手:“观潮。”

这一次王十六没有再问,她知道的,他只是想?唤她的名字。

有什么无声无息流淌着,心里软软的,身上也是,裴恕安静地?贴着她的手,她没有躲他,也没有推开,于是他知道,她也是喜欢的。

从前他想?,夫妻做得久了,她总有一天?会接受他,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简直让人惊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恕。”她低低唤了他一声。

她温暖的手扶住他的脸,裴恕抬眼,她眉睫低垂,带着淡淡的笑,还有些嗔怪,扶他在床头靠住:“累不累呀,一直往前伸着脖子。”

她凑近了,低着头给他掖被角,裴恕嗅到她鬓发间、衣领里淡淡的香气,她玲珑的下巴,修长的脖颈就在他眼前,这瞬间一闪即逝,须得尽快抓住。于是裴恕努力向前挪,双唇一合。

柔软的,温暖的触觉,在皮肤上轻轻一顿,王十六掖好了被角,坐回来?时才意识到,方?才那一下,是他在吻她。

脸颊越来?越热,王十六低着声音:“伤成这样,还不安生?些。”

话一出口,看见他微露出一点的伤口,从肩到背包扎了许多层,衣服都鼓着。鼻尖酸了,最后?那个字,便带了哽咽,王十六顿了顿,许久:“下次可别这样了。”

“不疼的,”裴恕轻着声音,从被子底下伸手去?握她,“况且能躺这么久,也是难得清闲。”

怎么会不疼呢,她虽然不曾第?一时间赶到,不曾看见最初狰狞的伤口,然而这些天?每一次换药她都守着,知道他伤得到底有多重。眼梢湿着,王十六握住他的手:“好,你好好休息。”

盛粥的陶罐还在案上,王十六回头看一眼:“还吃吗?”

“不吃了。”裴恕摇头,躺了太?久,此时还是闷闷的,并没有什么食欲。

“好,”王十六拿了巾帕给他擦擦嘴角,“大?夫说这几天?不能下床,胃口是要差点,等过两天?你再恢复些,我?扶你出去?走走,活动开了,胃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