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风冷冷吹着,裴恕沉默着,看着他手里的瓷瓶。

所以就连她的药,也只能是薛临给的么。

杀了薛临。她的独一无二,只能是他。

吴启还在说,絮絮的语声:“非是老?夫危言耸听?,实在是这味药极难配制,军师也是牺牲自……”

他突然停住不?说,裴恕低眼:“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吴启掩饰着,“裴相,这丸药要立刻给尊夫人服下,越早服用,药效越好,万万耽搁不?得啊。”

“拿来。”裴恕伸手。

吴启犹豫着,怕他真给扔了,迟迟不?敢给,裴恕冷声:“拿来。”

吴启只得松手。

瓷瓶落在手里,裴恕打开,孤零零的,里面果然只有一颗药丸。收进怀兜,一抖缰绳,向魏博方向疾驰而去。

能听?见窸窸窣窣,金属碰触瓷瓶的声音,是他藏在怀兜里的钥匙。这些?天?她一直在找这个,每次他们同床共枕,她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就偷偷翻他的衣袋、怀兜,翻他随身带的所有东西。他从不?曾让她找到过,但他准备给她,在他们的新婚之夜。

他贴着心口放着,想象她给他宽衣时不?经意摸到,会是什么表情。会闹着跟他要,会夸赞似的摸摸他的脸,还是会趁他睡着,偷偷拿走?他想过那?么多种?可能,可她根本没有给他验证的机会。她在他们的新婚之夜,抛下他走了。

她是为了薛临。他早该杀了薛临。

上次他心慈手软,以为带走她,以为他们成了亲,一切都会步入正轨。他错了,她的正轨,从来都只有薛临。

一个可笑的替身,永远替代不?了正主。除非,正主死?了。

薛临本来,就已经死?了。死?了的人,从来都不?该复活。

那?两把钥匙,他也不?会再给她。她的锁链原本就该锁住双脚,他心慈手软,只给她一边系着,让那?本该是留住她的东西,变成她脚腕上无用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