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弄匹马代步,那时候裴恕也走了,她再好好筹划。

王十?六终于跑到了社庙跟前,大门紧紧锁着,挨着社庙是一片种植松柏的社林,虽然也能藏身,但,总还是不够隐蔽,最好躲去庙里?。

卷起裙子缠在腰里?,爬上靠墙的松树,跳上墙头。围墙比客栈的高得多,黑乎乎的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墙里?也没有东西可?以借力,王十?六听着越来越近的动静,终是一狠心,跳了下去。

脚踝上一阵锐疼,下面是鹅卵石铺成的路径,她扭伤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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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纵马穿过?岔路口。

火把照得半边天?空亮如白昼,四周的一切纤毫毕现,夜里?重又上冻的土地,地面上她留下的马蹄印,不远处黑魆魆的社庙社林,另一边岔道?上,指向河东的路标。

白日里?走到此?处,她说?南山脚下也有社庙,社日里?乡民们过?去祭祀,她就在山顶上,听着底下遥遥传来的鼓乐喧闹声。

那时候他?想,她从前,过?得很孤独吧,以后他?会好好弥补,带她去一切热闹繁华的地方,他?不要?她再躲躲闪闪,她是裴恕的妻子,地位尊崇的宰相夫人,她值得上世间最好的一切。

现在看来,分?外像个笑话。

侍卫们追着马蹄印,催马向前跑着,裴恕忽地勒马,接过?火把,细细检查。

这马蹄印,比先前的浅,步幅又大了些,就好像突然之间,马匹恢复了体力。

这里?恰巧,又是通往河东的岔道?。

叫住张奢:“你带一队人,顺着蹄印往前追。”

声东击西之法,薛临惯用,她与薛临青梅竹马那么多年,自然也会用。就好像他?,被她骗过?太多次,对于她的手?段,到底也多了几分?了解,一眼就看出破绽。

多么可?笑,就连受骗这件事,也有自己的熟能生巧。

调头往岔道?追去,社庙被火光照着,拖在身后放大的影子。围墙高高,遮挡着内里?的一切,裴恕沉声道?:“包围社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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