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时,王十六还是没有坐车,骑着马与队伍同行。她依旧没有什么异样,裴恕放心之余,越发归心似箭。快些,再快些,回到长安立刻筹备起来,二月的时候,他们就能成亲了。
黄昏之时,侍卫来请示夜里住宿的安排,王十六叫了声?裴恕:“今晚我不?想住驿站。”
裴恕垂目看她:“有什么事吗?”
“怪烦的,到处都是衙门里的人,臭规矩多?,”王十六小心窥探着他的神色,他似乎并不?曾疑心,也对,连日里她安分守己,他已经不?那么防范着她了,“尤其?那些知道你身份的,我但凡露面,就总是盯着我看,深更半夜还有人想方设法来拜见你,聒噪得很。”
裴恕哑然失笑。
虽然每次住宿他都吩咐驿站不?要声?张,不?要公开他的身份,但总有消息灵通的,想方设法来套近乎,昨晚住下后,就有两三拨人在院门外踅摸,想要找机会拜见,也怪不?得她烦。“那么,看看有没有干净的客栈吧。”
“好。”王十六松一口气,笑着握了握他的手?。
裴恕反手?握住,与她十指相?扣。孩子似的,脾气大,由着性子来,但也是孩子似的,一点点事情就能开心,让身边的人不?由自主,也跟着她欢喜。
夜里果然找了家干净的客栈投宿,民间比不?得官府,上房也只是驿站里中等住处的规模,王十六留神观察,院墙比驿站矮了许多?,没有守卫,仆役带人进门后便走了,后面再没了踪影,眼下院里院外巡守的,只是裴恕自己的侍卫。
想要逃,比起驿站,难度降低很多?。
“我给你梳头吧。”裴恕净了手?,拿起牙梳。
这?几天上瘾似的,只要有空就要给她梳头,根本停不?下来。
“不?要,”王十六拿过牙梳,“打些热水吧,我想洗洗。”
裴恕心里一跳,不?受控制的,眼前又出现那夜氤氲的水汽,她藏在水汽里,湿滑柔润的皮肤。在躁动之中,轻轻颔首:“好。”
抬水,兑水,裴恕扶着浴桶,探手?试了试,不?冷不?热。她进来了,他该出去了,可脚只是挪不?动,她一手?拆发髻,一手?来推他:“出去。”
裴恕犹豫着,仍是被?她推了出去,咔嚓一声?,她从里面插上了门闩。
是防着他呢。眼中透着笑意,听见里面的水声?响起来,那点笑变成躁动,又变成旖旎的绮念,裴恕紧紧盯着门。有什么可防的,就算他留下,就算他与她共浴,是不?是,也可以?毕竟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是两次,规矩要是破坏,也早就破坏掉了。
热得很,又开始渴。裴恕拿起茶腕,灌一碗冷茶。但,她既然不?肯,他也不?能过分,等成亲之后。名正言顺,冠冕堂皇,不?管她肯不?肯,他都要试试。
王十六这?一次,足足待够半个?时辰才出来。
得让他适应这?么长时间,适应她一直锁着门,不?声?不?响。这?样计划实施之时,他才不?会疑心,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推门出来,他立刻迎上来抱住,贴着她的脖子,不?知是吻,还是舔。
脸颊发着烫,王十六推开他:“你身上脏呢,我刚洗完,别给我弄脏了。”
裴恕顿了顿。嫌弃他脏的人,她是头一个?。然而。“那我也去洗洗。”
王十六怔了下,他歘一下甩脱衣袍,一个?箭步冲去外间,跨进浴桶。
那里面是她洗过的脏水。他疯了不?成!王十六涨红了脸,立刻转过脸不?肯看,他没关门,水声?响着,他似是有意,动静大得很。王十六再听不?下去,脸扭在一边,摸索着抓到门,咚一声?关上。
屋里安静下来,裴恕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