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
又是没头没脑的让他睡,然后自己摸着黑走了出去。门关的一刹那,纪玉立马打开灯,在被子上、自己衣服上、自己手上,都看到了血迹。
那一刻他都顾不上穿鞋,就急急忙忙拉开门下楼。
纪逸已经脱了上半身的衣服,到处是淤青和血痕,而面前放着一个医药箱,正打算自己上药。
纪玉和他对视的一瞬间震惊了,纪逸眼底还闪过那么一丝慌张,随后又冷静下来,让纪玉上去睡觉。
他都看到这一幕了,哪里肯?不敢置信的走到他身边,问他怎么回事?
惊讶变成不解,他可是纪家的儿子,居然会变成这样……
纪逸脑海里闪过厂里一帮人围着自己的画面,心里格外平静。
去景荣地盘上的第一天他就被人使绊子,饭里加了油漆,他问谁干的?所有人缄默不言,纪逸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被这帮人认可。
于是由着性子跟他们打了一架,其实已经输了,但他带了一把瑞士军刀,杀了一个人。
然后又是一批需要转运的货,他带头去送,遭遇了暗伏,铁棍从他后背均匀的抡下去,带出尖锐的划痕,毫不夸张的说,他感觉自己骨头连肉已经分家了。
惨死了五个兄弟,他一声枪响,随后昏迷不醒。
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都是模糊的血肉,尖叫,奔跑,此起彼伏,他站在废墟之间被鲜血淋醒。
醒来之后是一阵后怕。
他慢慢明白,纪原接触的东西远比他要阴暗血腥的多。
本来他该回去的,但纪逸觉得自己还是做了懦夫。
就一晚上,一晚上,他就回去。
手臂上有血在往下滴,已经疼的麻木了,纪逸够不着太多地方,他不得不妥协,让纪玉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