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良久,最后反倒无奈而平静地笑了笑:“那看来我们的立场还算一致。”

伏黑甚尔倒也没想让小姑娘活在担心受怕中,姑且还是解释了一下。

“只是有可能相关而已。无论是什么术式,都有相应的限制。同样的术式在不同时代的术师手里,依旧会有天差地别的表现。”

“那帮老东西再离谱,也不会因为术式的可能性就给术师定罪。”

“……”

黑发少女犹疑不定许久,忽然长呼出一口气,抱着膝盖坐在床边,呈现出一个不太优雅但放松的状态,轻声喃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桃绪叹气,又笑笑摇头,语气放柔和。

“甚尔先生应该清楚的,我这人没什么野心,一点风险都不想冒,从来只想把主动权把握在手里。”

“我之前只知道甚尔先生是当年救我的恩人,却没想到,您也是这么多年来替我隐瞒可能的风险、默默保护我这么多年的恩人。”

少女蜷缩着双腿,望着他的黑瞳湿而亮,神情有些复杂:“今天是我的生日,甚尔先生有什么愿望吗,或许可以让我想办法替你实现。”

伏黑甚尔:“……”

他没什么表情,反而有些疲意似的:“报酬你妈妈已经支付了,你不用操心,被雇佣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长泽桃绪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来:“我知道啊。但之前我对您的态度也不是很好,而且不是对您有非分之想吗,可能给您制造麻烦了。”

“现在想想,万一惹您生气了呢,我还得防着一个屋檐下的人背刺,那得过得多心惊胆战啊。不如提前说开,您对我有什么意见之类的吗? ”

伏黑甚尔越听越阴阳怪气,只觉得好笑又莫名:“听起来你对我意见比较大。”

“怎么会。”

桃绪语气更柔和了:“您可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对您有什么意见。就算有,以后也肯定不会说出来的,免得惹您生气。”

面对着她极为稀少的笑吟吟的脸,伏黑甚尔微妙地感觉异常不舒服。

尤其是在注意到女孩子微颤的纤瘦肩头后。

他沉默十几秒:“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桃绪还是客客气气地回了那句话:“怎么会呢。”

伏黑甚尔握住她的小臂,抬起放在她眼前,然后语气淡淡地询问:“那你告诉我,你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而在发抖。”

桃绪顿了顿,笑着反问:“不能是因为冷吗……”

话音刚落,就见伏黑甚尔从橱柜里拿出冬被,作势要给她盖。

长泽桃绪仍然笑着。

见他不动,还半跪在床上,直接从他手里接过,然后盖在身上。

接近三十度的室温,她这么裹着,没几分钟,整张脸就全是潮热的红和闷汗,耳边的头发还微微黏住,显得格外狼狈。

但两人对视的时候还在微笑。

伏黑甚尔最先挪开视线,抽出被子丢在一旁,出去接了杯冷水。

回来的时候小姑娘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蜷成一团,只是垂着脑袋没有表情,看着好像还有点委屈。

伏黑甚尔真的要气笑了。

他本来脾气也不算多耐心,平时有什么麻烦基本上是能避则避,顶多哄人的时候多费点心思,基本上没碰到这么一声不吭生闷气的情况。

他克制着心烦意乱,脱离开无意义的对话,将水递过去后,盯着她的眼睛询问。

“桃绪,你想要什么?”

长泽桃绪没接话,只是接过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进肚子里,看得出来的确热得很难受。

伏黑甚尔扯了扯唇角,故意把语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