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在车上那个讨厌的笑,长泽桃绪扯了扯唇角,拿出了有一段时间没使用的小提琴。
由于保存妥善,琴的状态还不错,桃绪检查了一下,往琴弓上抹了点新制的松香,又调音试了试手感,觉得还可以之后,便在客厅的窗边练习起来。
她练了一个多小时。
伏黑甚尔一动不动睡了一个多小时。
长泽桃绪练得手都酸了,也没见他翻个身,有点疑心他不是睡了是死了。
看到人胸口平稳的起伏后她才作罢,收回准备去试试呼吸的手。
门铃声忽然响起,桃绪顺势放下小提琴,去门口看了下。
管家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个包裹进来汇报:“您有个叫伊藤翔太的同学让人送了一幅画来,说是听说您要准备画展……”
桃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想起屋内的人,看着眼前的画,她差点让人直接烧掉,只是理智不断地提醒她:那个傻x没那么疯,也没那个胆子,本来就收藏了她的画,送的应该是正常的东西,应该只是找存在感而已。
感情上只有一句他有病吧?!
她拿出手机,果然收到伊藤翔太的一连串消息。
[画收到了吗?还喜欢吗?本来想在生日上给你当作惊喜的,但听说你最近收到了不少,就先送给你了,生日我准备了别的礼物。]
[三天早就过去了,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桃绪,来看看我吧,我现在在……]
啊,是有病,还在养伤呢。
长泽桃绪面无表情挂掉未知来电。
为了不露破绽,她虽然很想直接丢掉,还是让管家把画放进了仓库。
扭头的时候,本来睡得跟死了一样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还一脸兴致勃勃地站在她身后,眼睛盯着被包的严严实实的画:“谁送来的?你的追求者?”
长泽桃绪面无表情:“一个脑袋进水的蠢货。”
伏黑甚尔失笑,又微微正色,似笑非笑地隔空指着她胸口处的位置。
“可是……你心跳很快哦。”
长泽桃绪依旧没什么表情,冷脸道:“甚尔先生不反省一下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自己吗?”
伏黑甚尔若有所思摸了摸下颌:“原来桃绪胆子这么小的吗?那还真是抱歉。”
桃绪没接话,径直去了画室。
她先是拆了包裹的一角,找出印象中对应的画作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全部拆开后,开始重新进行保存。
伏黑甚尔敲了敲门框,就算打过招呼,闲闲凑到她身边:“这次没有被吓到吧?”
长泽桃绪没理他,他也不恼,耐心看了一会儿。
伏黑甚尔冷不丁开口:“你以前不是给我画过不少画?也要展出吗?”
桃绪深吸一口气,扭过头瞪他。
“我工作的时候你能不能别吵?”
她语速很快,像是气急败坏,也像是在掩饰些什么。
“本来也就画了两幅,都多久之前的事了,那种水平的作品怎么可能会保存起来,更别说展出了。”
伏黑甚尔占着身高优势,即使没有刻意做什么,两人站一块,也像是他在居高临下望着她。
更何况他还意义不明轻飘飘丢下一句:“撒谎不是好孩子的习惯哦。”
“你想教育孩子就去找伏黑惠!”
长泽桃绪忍无可忍地指向东京的方向,挥手时不小心碰到桌上的刮刀,食指指腹被快速划了一下。
她用力捏了捏手指,也懒得装什么了,嗤了一声,脸色难看。
“我不需要任何人管教,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多年来的心声趁着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