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轮休的顺子也起身跑来候着,没有楚凌的命令,不敢下地宫,只能守在寝殿门侧,等着伺候。
帝王走近内室,看着眼前的情形,睁大了一双眼,定在原地。
洛亦轩侧倒在那张案几前,双目紧闭,神色痛苦,膝盖下的地面满是磨出的血色,楚凌抱起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自问身居帝王之位多年的人,还从未如此慌过神。
他不知洛亦轩是何时晕过去的,只知道抱起的小孩浑身冰凉,额头滚烫,就连呼吸都很浅很浅。
他大步离开地宫,将人放在龙榻上,泽安看到洛亦轩赤裸的身子上所布满的痕迹,扑通一声就跪下,憋着声儿哭的身体发昏,顺子更是随着跪下,眼泪无声滑落。
王福全在楚凌身边自小伺候,今日这副情景也是他没能想到的,那般风光霁月的小公子,不过五日,便被楚凌折腾成这副模样,他再次叹惋伴君如伴虎,饶是受宠至此的人也逃不过此番命运。
“去请太医。”楚凌声音很轻,就像是害怕吵醒榻上昏迷不醒的小孩般,细细听来便能发现,一向镇定自若的帝王,就连声音也打了颤。
王福全转身吩咐门外的小太监速去请太医院院判张孝全。
楚凌又吩咐顺子打来温水,帝王用昂帕一点点擦净洛亦轩身上的血污,铜盆里的水也被染上血色,干净的水换了三四盆,最后擦到手掌时,看到上面狰狞的痕迹和干涸的血迹,终是没忍住,落了眼泪。
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仿佛是很久远的事情。
顺子忙低下头,帝王落泪,他没胆子看。殿内王福全和顺子的呼吸都在尽量压低,只有泽安大着胆子跑来跪在龙榻边,看也不看楚凌,只盯着洛亦轩浑身的伤,哭的压抑。
楚凌每擦到一个伤处,心里便是无尽的后悔,他无法想象这五日洛亦轩是如何度过的。身上没一处好的,就连嘴角都有些列,唇上还有忍痛时咬破的伤痕。
张孝全犹记得第一次见洛亦轩时,朝阳宫的内院是被楚凌下令杖毙的太监,小孩躺在龙榻上被帷幔遮挡,只伸出雪白纤细的腕子让他诊脉,看起来尊贵万分。
此次进入寝殿,却是被眼前的样子吓得呆愣住,洛亦轩的身上已经被穿好干净的寝衣,亵裤撩至腿上,露出了那青紫一片,血迹斑斑的膝盖。
“臣恭请陛下圣安!”
楚凌坐到床榻一侧,示意张孝全过来诊脉,太医在龙榻旁跪下,楚凌就已将手帕搭在洛亦轩腕子处,心急如焚。
片刻后,张孝全斟酌用词,试探的开口:“回陛下,公子身子本就虚弱,加之未进食水,才会昏过去。身上都是些皮外伤,细细养着便是,膝盖比较严重,怕是落下了病根,老臣每日午膳后过来替公子针灸,只是日后秋冬季节,难免会疼痛难忍,日后、日后……”
楚凌心里着急:“直言就是!”
“日后最好不要再跪了,就算伤好后,每次下跪公子膝盖那处只怕会钻心的痛。”
楚凌松了口气,进地宫前除了挨罚,也未曾让阿轩跪过,“还有其他吗?”
张孝全磕头,冒着胆子说了句:“恕臣无能,心病还须心药医。”
楚凌沉默不语,太医磕着头不敢起来,直到王福全壮着胆子轻拍太医,张孝全才在楚凌盯着洛亦轩脸庞发呆的余光中,悄然退下,擦拭满额冷汗。
洛亦轩醒来是两日后的事了,看着头顶垂下熟悉的明黄色挂穗只觉是在梦里,目光还未清明就见楚凌朝自己伸手,下意识便吓的缩到了龙榻最里面的床脚,一瞬间,浑身各处传来剧痛,眼泪簌簌滚落。
意识逐渐回笼,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和膝盖上都裹着棉白的围纱,上半身穿着寝衣干净清爽,下面虽未着衣物可戴了五日的金簪早已不见,后穴粗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