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洛亦轩的膝盖青紫发肿,第四日楚凌用藤条打了他足心一百下,不过六七十下的功夫藤条就已经染上血色,一百下后,脚底已经破皮流血。

而这一日,是罚站。

洛亦轩苦中作乐的想,这样也好,膝盖能缓一天。小孩踉踉跄跄的勉强站稳,钻心的痛从脚底传来,却是比昨日含着姜汁罚跪要好了不知多少。

他知足了。

第五日,楚凌用狐裘将满身伤痕赤裸的人完全盖住,洛亦轩在黑暗里听着地宫的响动,窸窸窣窣的声音结束后,他随楚凌进了内室。

地上多了一个矮的案几和笔墨纸砚。

楚凌说:“你在地宫不过四日,外头那三个奴才却是替你求情求了百遍,尤其是自小侍奉你的泽安,要不是顺子拉着,朕看他都要强闯进地宫陪你了!”

洛亦轩心下微微颤动,磕头道:“泽安秉性纯良,不适合呆在宫中,若皇上看他碍眼,求您别罚他,贬他出宫去吧。驭下无方,是阿轩无能,陛下罚我就是。”

自己身为质子,离不开这四方天地的皇宫,何苦让泽安陪着他受罪,稍有不慎便性命不保。

“朕的阿轩哪里是驭下无方?”楚凌冷哼:“连带着朕的奴才都给你求情,可见惯是会收买人心的。”

“眼睛长在奴才身上,阿轩一无钱财,二无权利,哪来的本事收买人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能冒死替自己求情,都是他平日里善待下人所积来的善果。

楚凌反笑:“关了四日,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洛亦轩也笑的凄美:“陛下过誉了。”

楚凌没功夫和洛亦轩玩文字游戏,示意他双手举高,戒尺落下,抽在并齐的手心上,一下一道红痕,渐渐发肿,发青。

短短四五日的功夫,洛亦轩身体力行的学会了何为忍耐,依旧是一百下戒尺,眼看着自己的手从白嫩变为红紫高肿,边缘渗出血丝,他自虐的把手伸着,竟是躲都不曾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