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月前“有幸”挨过,足足六十七板,卧床修养半月有余,刻骨铭心的痛他大概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遭。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的站着,听他叫嚣许久早已不爽,此刻板子打下去,没收着力,只一下便听洛亦宸惨叫出声,不过挨了二十掌掴,叫声都变了样。
廷杖也是讲究手法的,可以只打出外伤,不伤内里,也可以内外一道儿,活活将人打死,洛亦宸此番受刑,可见那执刑太监是卯足了劲儿打的,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第二板落下,洛亦宸浑身剧烈挣扎反抗,被几个太监死死按在春登上动弹不得,嘴里的叫声倒是一声比一声响亮。
板数过半,洛亦宸的屁股上浮现出血色,混着被尿液浸湿的外裤,沾染到板面上,复又继续高高抬起,打上血色模糊的屁股。
娇贵长大的皇子哪里受过这种刑罚,最多也不过被太傅打过几下手板,且多数时候都是伴读在替他挨罚,只见他气息渐弱,太监高呼完“二十五”,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小孩想着自己也是扛了六十七下的人,洛亦宸怎得就这般怂包,不过二十五下便昏了,他沉声:“泼醒。”
寒风刺骨的冬日里,两盆凉水从头泼下,洛亦宸打着激灵睁眼,浑身直打哆嗦,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洛亦轩,你不得好死!”
声音虽小,倒是咬字不太模糊,让人足以听清说的什么。
“皇兄放心,我死了,谁给你收尸?”洛亦轩靠在太师椅上,紧了紧身上的狐裘,神色淡漠:“继续。”
最后的五板在他凄厉的惨叫声中结束,洛亦宸犹如一滩烂泥,趴在那里嘴里发出微弱的低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将人抬送回住处,给他请太医。”洛亦轩井然有序的吩咐:“春凳搬走,院里点上熏香,快散散味。”
话刚说完就见楚凌面色不虞的走进内院,冷冷扫过在场众人,顿时跪倒一片,只剩洛亦轩,愣了一瞬就从太师椅上呆站起身,手指透过怀里的手炉悄悄又把洛亦宸塞给他的药包往袖囊里紧了紧:“哥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楚凌回来的太快了,快到他来不及处理这腌臜物。
帝王冷哼一声,“听闻阿轩在朝阳宫大发雷霆,不早些回来岂不错过?”他淡淡环顾四周:“看来,戏已落幕。”
洛亦轩不知该说什么,站着又显突兀,见楚凌神色愈发的冷,他默默跪下,低着头,拽了拽楚凌的衣袖,声音轻飘飘的:“哥哥……”
春凳上趴着的洛亦宸眼睛都急红了,亲哥哥被打成这样,转首朝晋国皇帝软兮兮的喊哥哥?
“别叫朕哥哥!”楚凌抽走洛亦轩拽着的衣袖,“阿轩现在主意可大着呢,哪里还需要哥哥?”
洛亦轩的手停在空中,黯然伤神的收回来,眼眶发红,委屈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王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