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住她的人,老远的就下车徒步走过来,很有诚心的样子。

对方在马车外面躬身行礼,“夫人,今天是妾的女儿不懂事儿,望您原谅。”

有丫鬟拨开了马车的帘子,陈玉壶只露了一个侧脸,但是语气能听的出来,她还是放松的,带着笑意的。

陈玉壶说:“都是小孩子的口角,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倒是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家去教导女儿。”

“是,妾谨记,下次一定会告知女儿,不要随便触怒贵人。”

陈玉壶一顿,随即笑了,“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是教导不好女儿的。”

陈玉壶摇了摇头,“浪费我时间,走吧!”

马车再次缓缓的起步,没人管站在马车外的人,这场闹剧,当然也被其他的人看在眼里。

回了家,陈玉壶晚上梳头的时候,都在想,安之这泪失禁体质,不会是随了她吧?

那可不好,吵架泪先流,占不了上风。

而且动不动要哭,在现在的人看来也不是大家风范。

陈玉壶发愁,怎么改改这性子呢?

这事儿陈玉壶一点没跟林骥透露,在她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结果第二天林骥上朝,被人参纵女无方,当街行凶。

参他的也不是别人,当然就是靖安伯。

爱妾带着爱女,回家都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还叫了大夫来看,他当然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儿。

这一问就问出事儿来了。

被参的林骥,一脸的懵,是说他女儿行凶吗?

本来女儿家的争执,怎么好拿到朝堂上来说,偏偏本朝十分注重家风,林骥什么也不知情,就听靖安伯在那数落他,也不敢贸然还嘴。

家里的孩子被夫人养的娇气,虽然一个个看似面团似的,实则刚烈,这些他都知道,也怕万一真是孩子不懂事。

结果一个和老婆感情好,回家听了老婆八卦的官员,悄悄的和林骥说了事情的经过。

林骥的脸彻底黑了。

尤其是靖安伯还扯上了陈玉壶,说忠勇侯夫人奢侈无度,善妒成性……

林骥挽了挽袖子,朝着对方大步走了过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我夫人?软脚虾一样的货色……”

不要小看林骥骂人的功力,军队里混大的人,什么难听的没听过,说不出来。

当天皇帝中午去皇后宫里用饭,说着八卦,皇上饭都多吃了一碗。

当然林骥也被罚了,靖安伯被揍了一顿,林骥被罚俸三个月。

回来和陈玉壶说起,陈玉壶看着林骥手指关节都破皮了,就知道这货打人肯定下了狠手。

陈玉壶连忙让丫鬟拿药来,还说林骥:“你怎么和这样的人家一般见识,都烂到根子里了,一句话我都欠奉。”

林骥打了架,还得意洋洋的,“我打的就是他,嘴巴太臭,为人又蠢,说起来我们俩还有旧呢!他比我跟着圣上还早呢!”

“结果却是我封了个侯爵。”

“不过你说的也对,确实是烂到根子里了,他老妻要挺不住了,昨天跟你吵架那,呸!受你指点的那妾室,又有孕了。”

陈玉壶正胡乱的往他手上抹药,闻言惊讶:“靖安伯多大年纪了?又怀孕了?他长子可比咱家清柏大多了。”

“那个老糊涂东西,他老妻亲生的两个小子,都不小了,都随便的扔进了军队里混日子。”

“我看妾室有孕他倒是高兴的很。”

陈玉壶不想多做评价,这糊涂人,糊涂事,提起来都浪费时间。

陈玉壶又想起来,说起来安之气的在马车上咬着帕子哭的事情,当天晚上陈玉壶哄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