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母亲是好人吗?”

“母亲当然是好人,母亲慈心我们都知道。”

安之想也不想的回答。

陈玉壶一手撑头,歪着靠在榻上,看着孩子们,“那你们应该知道蒋姨娘的事情,我当时确实是带了试探性的心思,想看看到底能不能与你们父亲和离,如果能我是要走的。”

“但是如果我母亲兄长不支持我,我还是要回到林家来,蒋姨娘如此以下犯上,你们觉得我会怎么做?”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一脸的犹豫。

清皎率先说:“打发到庄子上去好了,左右一个贱妾。”

安之和隅之,迟疑着说:“把蒋姨娘关在院子里,终生不得出?”

陈玉壶摇了摇头,“那是对普通妾室的办法。”

“但是你们忘了,她出身官宦家里,但凡她家人回京述职或者升官,总有翻身之日,更别提还有孩子。”

“人若有心钻营,不管是府里,还是庄子上,都是要试图和府里的少爷联系的。”

“有千日做贼,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所以在我回府的那一日起,她的死期就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只是蒋姨娘是个聪明的,她想当正妻,自然知道正妻该有的手段。”

几个女孩目瞪口呆,看着平日里菩萨心肠,心比常人还要软上几分的母亲,开口就是死期。

“所以她宁可舍下孩子求去,既然如此我也愿意成全她,你们可明白了?”

“而她要不是个明白人,我要她死,我唯一要顾及的,也仅仅是你们父亲的心意而已。”

“但是你们父亲并不是婆妈心软之人,蒋姨娘顾及的那点情分,在你们父亲看来,也并没有那么重。”

“但是世上像你们父亲一样的人可不多,多的是色令智昏的蠢货,我真是担心你们。”

几个女孩儿明白了陈玉壶是在担心她们,林清皎豁然一笑:“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该是女儿们的,女儿们自然会尽力去争取,哪怕结果不如意,胜败自有定论。”

林清皎一向争强好胜,陈玉壶看着她叹了口气,这样的人将来就会很累,像安之那样的脾气,将来就憋屈。

“该争的争,不该争的不要争。”

“你回去想想,什么应该争,什么不该争,要是想不明白就去问问兄弟和你父亲。”

陈玉壶的一番话又给女孩子们带去了新的思考。

陈玉壶在私下里见了现在家里的两位女先生,让她们适当的,随着孩子们的年纪增长,不妨教给她们一些手段。

害人者人恒害之。

但是陈玉壶只怕,自家的孩子成不了那个害人的,反而连反过来报复的机会都没有。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

顺便偶尔聊天说些内宅阴私的时候,也会把男孩子都叫过来听着。

以免将来一点都不懂,反在家里被算计。

那天的聊天结束之后,隅之曾经私下里问胡姨娘……

“姨娘不怕吗?”

胡姨娘意外看了女儿一眼,“怕什么?”

“母亲说的那些话。”

胡姨娘一乐,“我该怕什么,自然是谁做了出格的事情,谁怕,难道夫人是不分是非的人吗?”

“夫人但凡真的心狠手辣,她有子有女,你以为你会平安的生下来?你以为你哥哥会进学?”

“你倒是反过来问我这种话,怪不得夫人总是说将来养老指望不上你们。”

“你要去验证一下外面的风言风语,不是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不是一条心?”

隅之面红耳赤,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胡姨娘最近脾气很不好,心情也一般,听不的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