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骥说要雇些人手,把上山的路给打扫出来。

陈玉壶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把之前自己老娘传的话说给他听,就是皇后和太后斗法那些。

也不劝他,只是直白的阐述给他听。

林骥非常识时务,听了之后立马决定等路通了再去接他娘。

陈玉壶忙着年节的人情往来,有些还要和林骥商量着来。

还有施粥的事宜,晚上睡觉都梦见自己在扒拉算盘。

终于在那天,一屋子人都商量事情的时候。

女孩儿跟着陈玉壶学管家,男孩儿也围坐,跟着林骥学人情往来的斟酌和维系。

芭蕉进来说:“夫人,吩咐厨房准备的莲子百合炖燕窝被秋水堂的人拿去了。”

蒋玉荪不会做这么明显的事情,但是她身边的小丫鬟不是个省油的灯,边关来的,野性未驯。

陈玉壶听了芭蕉的话,隐晦的看了一眼林骥。

自从他回来了,家里乌烟瘴气。

林骥则假装没看见。

陈玉壶本就商量这些事情,搞的心焦,口干舌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她不爱喝蜜水。

加上最近上火,茶碗里是苦丁茶。

陈玉壶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头,“去拿一盒燕窝给蒋姨娘送去,她怀着身子,补养也是应该的。”

“不用去劫我的东西。”

小家子气,这句话陈玉壶没说出来。

但是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了。

方嬷嬷站在一旁,小心的说:“那小丫鬟需不需要找人教一教?”

“让蒋姨娘自己教,教不明白我给她换一个,丫鬟多的是。”

方嬷嬷小心的应了一声是,再次站了回去。

几个孩子都眼观鼻鼻观心,哪个都不敢抬头。

不好看长辈的热闹。

陈玉壶开口:“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可以先出去玩一会儿,或者去叫你们姨娘,晚上到我这儿来吃,今晚清清和莲儿和我住。”

几个孩子的眼角带出一丝笑意,明显雀跃了很多。

清桐好大一只坐在那儿,陈玉壶笑了笑。

“清桐,我身边的丫鬟给你做了一副皮毛手套,你也趁着你父亲在家,多多的请教,不要懈怠了。”

说完这话,陈玉壶又叹了一口气:“要不还是歇一歇,等到冻疮好了再跟着你父亲学吧!”

林骥听着她这前后矛盾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男孩儿哪有那么娇贵,他喜欢学武,将来必定上战场,这么娇气哪儿行?”

“我早就想说了,你还给他们刻意去买灯油,真是……”

林骥想说什么,奈何文化程度有限,没说出来。

又不敢说陈玉壶慈母多败儿。

陈玉壶瞪了他一眼:“我愿意,那是我生的我养的,关你什么事儿!”

林骥叹了口气:“不用这么宠爱他们,惯坏了。”

陈玉壶看着林骥,难得想和他好好说话。

“我知道,我买那些灯油也是用来送礼的,我娘家侄子那边送一些,他们同窗老师那里送一些,读书人怎么贴心都不为过。”

林骥点点头。

“你这些天不用上值,在家教一教清柏清浊学武骑马,等到年后去接母亲回家,得让他们骑着马跟你去,不许跟我坐车。”

“科举,也得有个好身体。”

林骥再次赞同的点头:“我知道,我会上心。”

陈玉壶赞赏的看了一眼他,难得说了句:“侯爷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

“当然。”

凭心而论,林骥长得不丑,清桐和他长得很像,但是陈玉壶还是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