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表情就不那么乐意了,但是既然是儿子开口,“也行,既然是你嫂子想要,有什么不行的,掌家的宗妇嘛!”

意思是掌家的宗妇还贪图这一点东西,眼皮子太浅了。

陈玉壶站起身,这下是连虚假的笑容也没有了:“多谢二弟的好意,不过那茶叶,本来就是我长嫂送来给我的,只不过分出来一点孝敬母亲而已。”

“既然二弟和弟妹没喝过,就多喝点吧!”

“不够的话,我回头回娘家要去!”

其实那茶叶只有一点点,金贵的很,而且大部分都被林老夫人像强盗一样拿走了。

转身想走,谭施月却说了一句:“这就是长嫂的规矩吗?母亲面前如此放肆?”

陈玉壶回头看了谭施月一眼,皱着眉,眼中的嫌恶再也掩饰不住,跟看阴沟里的老鼠蟑螂没什么区别,还要更讨厌几分。

谭施月从来没有被守礼隐忍的长嫂这么看过,一时竟然吓住了。

陈玉壶却不肯放过,转过身裙摆飞扬,气势十足。

勾起了唇角,一个讽刺的笑容出现在了陈玉壶的脸上。

“原来是弟妹啊!我都没注意,怎么又登了我家门?啊!那过年的年礼,肯定是把你长兄给忘了,是不是?”

“也不知道我和你长兄是哪个牌面上的人,一份礼而已,以后不送也没什么的。”

表情逐渐消失,眼底眉梢都透着冷酷,说完这句话,陈玉壶转身就走了。

林驱已经站起来躬身,正要开口给陈玉壶道歉,陈玉壶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等到人出去了,高座上位的老太太才突然喝了一声,“尔岂敢?”

“君实,你看看,这就是你娶回来的佳妇。”

林骥坐的稳稳当当,正在喝着跟陈玉壶一样的茶水。

头都没抬。

他其实没有陈玉壶想的那么的孝顺,也没有那么的看重手足亲情。

否则林驱不会在林老太太的溺爱下,还能有几分明事理。

归根结底,林驱其实是怕他。

这些林骥都知道,也知道林老太太在府里横行霸道,跟强盗一样,什么好的都往自己手里划拉。

他不说不代表不知道。

他夫人其实很能忍,也是真的比他孝顺。

他对老母亲,没有夫人想象的那么有耐心。

换做他早就想对策了,怎么可能忍这么长时间。

林骥听完了母亲的控诉,放下了已经空掉的茶盏,站起身来。

“确实是儿娶回来的佳妇,我夫人一向孝顺贞淑,要是没有她,林家也没有今天,我都知道。”

林骥居然还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老太太快被气死,“嫁进我家来,那是她为人媳妇的本分!”

“我夫人尽到本分了啊!倒是母亲,既然不爱喝茶,以后松鹤堂的茶叶就不用供应了。”

林骥接过了丫鬟递过来的巾子擦了擦手。

“还有谭氏,休假无事去和府上的嬷嬷们学学规矩吧!”

谭氏的眼睛瞪大了,“大伯!我……”

林骥把擦过手的布巾一甩,转身就走了,一句废话也不想听。

林驱也不说话,妻子学学规矩也是好事儿。

整个松鹤堂,寂静无声。

说到底,陈玉壶生气和林骥生气是不一样的。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陈玉壶自己也得承认,林骥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寂静过后,林老太太好似一下子就疲倦了。

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了林驱回来时候的那种精气神,看起来好像老了几分。

林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