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瞬间就顿住了。

在那宽敞又明亮的大屋子里,点缀着许许多多的红灯笼,红绸花,艳红的颜色几乎占据了全部的视线,甚至连两侧拥挤着亲朋好友都被阴暗的红光笼罩其中,一张张苍白的脸面无表情,勾着大红灯笼的光,更显出一丝诡异的味。

不喜庆,只觉得冰冷与渗人。

但这些,与场景中心的两个身影相比,都算不上什么。

叶天玄被人推进场地中心,也就是今天结婚的两个新人中间后,其余人都纷纷后退一步,闷声不吭了,以至于整个屋内都寂静无声,只有院里的鞭炮唢呐齐鸣。

看客无声,新人也无声。

叶天玄一侧是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丁点儿血色,一脸死人相的病弱男人,干瘦的身体撑着一件大红色衣裳,骨瘦如柴,面如死灰,连眼神都无光,一眼就让人发毛。

而另一侧……甚至都不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纸扎出来的新娘子,白脸红腮,穿着婚服,盖着盖头,但身上的纸糊竹夹子轮廓清晰可见。

两人身后,就是一副棺材,上面贴着大红的囍字,喜庆到诡异无比。

叶天玄就站在这样的环境里,一边是将死之人,一边是纸人,后面的漆黑的棺材里还不知道躺着什么。

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于头顶,诡谲的光勾勒着在场每个人安静的脸,默不作声的氛围更添一丝阴冷。

钟暮头皮发麻,这场景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婚礼画面吧?

“这喜庆的日子,大家都这么安静,倒是让我不知道怎么讲开场白了啊。”身处其中的叶天玄笑盈盈地环视了一眼周围,无声地勾勾手指,让钟暮退到边上去,他笑着打趣,轻松的氛围与周围格格不入,似乎真的只有他一个人是来参加婚礼的。

“您快点儿,再不念词,吉时就错过了!”边上有人着急地催促了一声。

叶天玄不紧不慢,抬眸瞥向屋外的天,“不急,这天还没黑呢,还有会儿时间是吧。”

边上的人一下就不吱声了,用奇怪的眼神瞅了这笑眯眯的司仪一眼,先不说他怎么知道天黑才是关键,其次他怎么跟其他司仪不一样,一点儿都不害怕呢。

在一片寂静沉默之中,叶天玄不紧不慢地后退了一步,给两位新人之间空出位置。

空出位置是正确的,但……他一个后退,就直接悠闲地坐到了棺材板上,这一举动让周围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直勾勾地盯着这个陌生的外来司仪,这什么人啊,不惊异于婚礼场所有棺材,还直接往上坐?

但叶天玄没理,像模像样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册子,正经念起了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