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猩红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血色，恢复成一片漆黑。

顾衾渊察觉到手中抵抗的力道也跟着消失了。

贺凡一把甩开顾衾渊的手，声音沙哑得可怕：“出去，全都给我出去。”

晏初与顾衾渊交换了一个眼神，顾衾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无人察觉，顾衾渊的右手手腕内侧有一道刚刚形成的红线正在缓慢消退。

从贺凡那离开后，晏初蹙起眉问：“他之前也这样突然暴走过吗？”

顾衾渊摇摇头：“我监视了他五天，他一直很平静，连话都没有说几句。”

如果不是苏舒天天去找他，贺凡甚至可以一个人在屋里发呆一整天。

晏初更不理解了：“那他刚才什么情况？怎么一见到我就要攻击我？”

“不知道，”顾衾渊眸色沉沉，“你们之前应该不认识吧。”

晏初摇头：“当然不认识。”

这个世界线的她压根没有走过一天恶毒女配的剧情，贺凡就算有记忆，现在跟她也应该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才对。

“而且他真的不是丧尸吗？刚才他的眼睛都变成红色了。”晏初疑惑地问。

“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了，他确实已经死了，但是也不完全是丧尸，”顾衾渊的眸光忽明忽暗，“一定要说的话，他的状态有点类似之前明日基地的那个怪物。”

晏初皱起眉：“可是袁霖那个是因为作为人类吸收了人类晶核的力量，才会控制不住暴走的，他这个是……”

说到这里，晏初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睛一亮。

“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去找纪良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

自从得知研究人类吸收人类晶核的残酷真相后，纪良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他终日蜷缩在昏暗的房间里，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每天浑浑噩噩的度日。

他失去了好友，失去了目标，失去了庇护所，甚至还间接导致基地数十万人丧命。

每当他闭上眼睛，耳边就会响起基地覆灭那晚的惨叫声。

活着，对他而言已经变成一种煎熬。

房间里，纪良坐在书桌前，手中锋利的刀片在台灯下泛着冷光。

他将刀刃缓缓抵在手腕处。

只要轻轻划上一刀，一切就结束了。

他这条命，是赎罪，也是补偿。

纪良咬了咬牙，正准备划下去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笃笃的敲响。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他一个激灵，刀片“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纪良，你在吗？”

晏初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纪良手忙脚乱地捡起刀片，胡乱塞进书本下面，又用力拍了拍苍白的脸颊，这才颤抖着打开了门。

晏初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弯起嘴角：“纪良，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你能帮帮我吗？”

纪良愣了下，下意识点头：“什么忙，你说。”

晏初便将贺凡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贺凡他有没有可能，是跟袁霖一样的情况。”

当听到“袁霖”这个名字时，纪良的瞳孔猛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眸色黯淡了一分，垂下眼摇摇头：“抱歉，我……我已经不想再研究这方面的情况了。”

晏初微微挑眉，手一动，一道闪着寒光的黑影倏的飞到她手中。

纪良定睛一看，竟然是他刚才藏在书下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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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这就不想活了？

晏初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刀片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