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返了。
战事起,风起云涌。
哪怕对此早有预料,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邹逸阳的脸色依旧很是骇人。
安王是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反的,江南那些死有余辜的贪官们,恰巧成了他用来反的借口。
风雨欲来。
整个帝王下榻的府邸,众人行事匆匆,一众随行南巡的官员们面色凝重,步履匆匆来到了议论政事用的书房。
阿漓并不知道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她看着身侧垂手噤声,脸上不见丝毫笑容,和往常相比几乎变了个模样的芳草,悬着的那颗心彻底落回了原地。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天下兴亡,百姓皆苦,但很多人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她只希望这场战争能尽快结束,少些伤亡,少给百姓们带来些痛苦。
“安王集结了多少军队?”
“二十万大军。”
听到芳草报的这个数字,阿漓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无它。
整个邹国现在能够调动的粮草加起来,堪堪只够十五万大军半年的嚼用。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和安王打起来,是要以十五万万对二十万,对方比他们足足多了五万人。
而且边疆的战士们因为常年和匈奴对战的缘故,一个个都很是强悍,杀敌利落。
想到邹逸阳那和精壮沾不上一点边的身体,阿漓情不自禁的抿紧了唇瓣。
于是,当邹逸阳和百官商量好御驾亲征的对策回来后,就看到了靠在窗边,眉头紧皱,一脸忧愁的模样阿漓。
阿漓听到声音,扭头看向他,眼中充满了担忧,“……这场战争,你能不参加吗?”
听到这话,芳草当即倒抽一口冷气。
这种国家大事,是她能参与的吗?
芳草不敢多想,连忙带着房间里的宫人们退了出去,悄无声息的关上了房门。
邹逸阳看阿漓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笑了下。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阿漓眼睑颤了下,“战场上刀剑无眼。”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有你在,我便是死了也会爬回来的。”
看着男人眼中浓烈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阿漓咬了咬下沉。
知道劝说没用的她咬牙放了句狠话,“那你一定要回来,不然的话,我就和其他人生个儿子,继承你的江山,让你人财两空。”
听到她这番天真的话,邹逸阳笑了。
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魂,倘若他哪一天真的要走了,一定会带上她的,又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属于别人。
不过,看着她脸上的担忧,他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伸手把他抱在了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脊背。
感受着男人的温柔,阿漓的眼泪唰了一下就落了下来,担忧抑制不住的在心中扩散。
“邹逸安有二十万大军。”
听到这话,总算知道她为何这般忧心忡忡的男人,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安抚道,“别担心。”
“呜……”阿漓控制不住抽噎了一声。
她语气愤恨道,“二十万对十五万,你让我怎么放心呀?”
男人看着她眼中抑制不住的泪水,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满足。
这是她头一次如此明确的表现出对他的关心,她为他流的泪水里,包含了她对他浓浓的感情。
他既渴望看到她这般真情流露的模样,又不想她为他伤怀。
于是,男人对怀中少女透了底。
“古往今来,两军交战向来虚报人数,邹逸安在边疆才待了几年,还没彻底扎根,调动不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