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挑衅的眼神,听着他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张狂,邹逸阳突然沉默了一下。
阿漓看着沉默的某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会吧?他这是自知比不过退缩了?
很显然,邹逸安也是这么想的,他脸上表情得意了不少。
不等他开口,邹逸阳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邹逸安。”男人的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
“你好大的胆子,都听到朕和你皇嫂说话了,竟然还敢朝我们射箭,目无尊卑。”
男人大手一挥,语气冷冽道,“安王以下犯上,给朕拿下。”
他话音未落,一众禁卫军便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冲着邹逸安和他身后的护卫队冲杀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反转太快了,阿漓看的整个人都目瞪口呆。
“!!!”
淦!
她错了,她怎么能用自己普普通通的脑子揣测宫斗冠军的想法?!
她不配!!!
看着阿漓僵硬的模样,男人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接下来的场面有些血腥,不适合小姑娘家看。”
阿漓:“……”
“走吧,咱们先回去。”男人笑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感。
本来他还愁着要怎么光明正大的解决邹逸安呢,没想到天降惊喜,他竟然自己撞上来,给了他一个再贴心不过的理由。
这可真是……
太好了。
好的不能再好了。
不过邹逸阳的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就没了。
他刚把阿漓送回营帐没一会儿,禁卫军头领就一脸羞愧地跪到他面前,“皇上,属下无能。”
“怎么回事?”
“安王早有离开的预谋,被手下护着杀出一条血路出了丛林之后,直接带着他的一众亲兵从官道离开了。”
邹逸阳皱起了眉头。
“他用的是边疆蛮夷来袭,接到紧急军情要速归的借口离开的,属下不敢阻拦。”
哪怕知道邹逸安用的借口十有八九是假的,但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的;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胆敢阻拦他,按照邹国律法,都会背上叛国的罪名。
“朕知道了。”邹逸阳表情淡淡道了句。
他拧眉思考。
这几年他登基之后,虽然私底下和邹逸安之间的龌龊不少,但鉴于三年前他跑得太快,而且直接一跑就跑到了边疆,保家卫国的缘故,明面上他并不能对邹逸安怎么样。
他一直等着一个和邹逸安撕破脸皮的机会,现在脸皮撕破了,他却让他跑了,那接下来他会……
想到那个死老头子临死之前给邹逸安的封地,邹逸阳沉吟片刻,突然问道,“边疆那边军队是否正往西北集结?”
“是。”禁卫军头领应答之后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他当即脸色大变。
安王的封地在西南,一路往西北打下去的话,很快就能打到江南那边,届时从江南穿过,可直入邹国腹地,大军难拦。
得到肯定的回答,邹逸阳笑了。
很好,看来他的好皇弟也忍不住了。
想到江南那边上的折子,邹逸阳当即下令,“传朕命令,朕要南巡,亲督江堰河修建,安抚灾民。顾德福,你去把张将军叫来。”
禁卫军头领听到这话猛的抬头,“皇上三思,您万金之躯不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在男人冷冽的眼神下消声了。
这时,顾德福才想起来,他以前在军中亲征那几年的战绩。
“传令下去,尽快拔营南巡。”
“是。”
阿漓是在南巡当天才知道某人准备去干什么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