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越来越暴躁。

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又是如何翻出柜子里的东西的。

看着眼前鲜红的肚兜,脑子里闪过那个混乱的夜,他的理智才清明了几分。

他轻抚着上面的牡丹,凑近鼻尖闻了闻,上面仿佛还有她的味道,甜而不腻。

他不禁开始回忆起他们的过往。

昌明皇帝昏庸,才致外邦越来越强大,她担心和亲,逼他娶她,并非她本意。

为了成全他,她还找了个让自己名声扫地的理由和离,又被他欺负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说来说去,他的错远大于她。

她那么不愿意和亲,怎么可能会和慕容浔在一起,所一定是被他胁迫的。

想到这里,裴钧蓦然反应过来。

他想起他质问她的时候,她眼里似乎有些不忍,是他太生气忽略了。

眼下想起来,裴钧恨得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真是榆木脑袋。”

他怎么可以误会她呢。

他走之后,她一定很难过很着急。

裴钧胡乱将肚兜塞进衣服里,又往宫里跑。

他第一时间跑到琉璃殿,抓住一个护卫兵问:“公主还在里面吗?”

“公主不在。”

“什么时候走的?”裴钧激动,“她走时情况怎么样?”

“半个时辰前走的。”护卫兵回忆着,“走的时候,好像有点不舒服,还是她身边的宫人搀扶的……”

裴钧听完,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以为沈绵果然是被慕容浔胁迫伤害,来不及追问护卫兵们没有搭救的责任,忙不迭的跑去找她。

他问了许多人,才知道她去了贵妃的宫殿,住在她原来住过的侧殿里。

他等不及宫人的通报,就这么闯进去。

沈绵正在屋里上药,听见动静下意识抬头看来,看到气势汹汹来的裴钧时,她还以为他要找她算账,立即起身,就想喊侍卫,却在听见裴钧的声音后愣住。

“你脖子怎么伤得那么严重?”

沈绵伸手摸了摸,疼得蹙起眉头,垂下眸子,透过镜子看见了颈间的咬痕。

慕容浔咬得很用力,昨晚看着都还不太严重,今日又青又紫的,瞧起来十分可怕。

她抿了一下唇:“没事。”

“怎么会没事?”裴钧愤怒,大步走上来,原本凶狠的姿态在靠近她的那一秒,顷刻间散去,他望着那处伤痕,“那个贼人咬的?”

沈绵没想到他会这么称呼慕容浔。

觉得有点好笑又不敢笑。

只是她不理解的是,他为何不生气了?

看这样子,似乎还挺心疼她的?

不知道他自己把自己哄好的沈绵,试探着唇角下弯,蹙起的眉头满是哀伤:“是啊,他想咬死我。”

裴钧听罢,戾气又上来,转身就要走,“我去杀了他。”

沈绵赶紧拽住。

“裴钧,我说过他不能杀。”

“为什么?”裴钧不解的看着她,“是不是他威胁你?”

沈绵才慢慢回味过来。

所以他忽然不生气了,是误以为慕容浔威胁她?

虽然的确有慕容浔威胁她的成分。

可她也不想再继续撒谎欺骗裴钧了。

一个谎言要用成千上万个谎言来补救,她实在没那么多精力陪他编。

“裴钧,虽然慕容浔的确威胁了我,可我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我的确不爱你,和你做那种事……”沈绵有些羞恼的瞪着他,“除了第一次是我下药的原因,后来,有哪一次是我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