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只要朝阳公主出现,裴钧的视线一定是跟随她的,那眼里的情愫根本藏不住。

若是往常,他自然不懂,可他也有了心上人,知道那眼神意味着什么。

如今裴钧的反应更是证明了一切。

真是太有趣了。

他欣赏着裴钧拔下腰间的佩剑,缓缓扬起。

眼见着就要斩除最大的威胁时,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住手!”

熟悉的声音传人耳里,裴钧一愣,猛地回头,当瞧见马背上的人儿时,他瞬间意识到什么,脸上笑意蔓延开来。

他就说,她见到他来救她,不会那么冷淡的。

而慕容浔在见到沈绵出现那一刻,下意识扭头看向身侧的“朝阳公主”,终于发现自己被沈绵耍了。

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紧紧盯着从马背上下来的沈绵。

“你怎么知道的?”

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

沈绵未答,走到裴钧身边,捶了他一拳,“你胳膊很多么,说砍就砍?”

这么说,声音却是温柔的,心中也有所触动。

能为她自断双臂的男人,是她遇到的第一个。

裴钧顺势握住她的手,也顾不上有没有人看见了,眼神热烈的表白:“就算为你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沈绵哑然一笑。

还真是傻。

她奖赏似的回握了握他的手,才看向慕容浔,“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你看完之后我们再谈条件。”

沈绵派魏峥将东西送过去。

是一张折叠的信纸。

慕容浔展开,再看到无比熟悉的字迹,以及上面干涸的血色后,他浑身一震,眼里杀意骤起,“你将她怎么了?”

那封信是慕容浔写给她的保证信。

沈绵看着他如此紧张的神情,为的却是另外一个她,心中难免有些不忍。

可慕容浔和她毕竟是敌对关系。

她不可能对他仁慈。

她唇角勾起笑意,“放心,没死,只是她勾结外邦,犯了叛国罪,我已让人将她关押了起来,等秋猎回去,只怕她已身首异处了。”

“你敢!”慕容浔双眸森冷阴鸷,恨不得剜了她。

“本宫不想杀她,所以才来跟慕容王子谈条件。”

慕容浔再次震惊。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难道她真的也跟他一样重生了?

可他的计划如此缜密,她又如何得知?

“你写封信回去,甘愿做我大夏质子,本宫便放了那姑娘。”

做大夏质子?

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朝阳公主,你真以为让我做质子,就可以挽救这大夏吗?”慕容浔冷笑,“太子和你那父皇都已死,这大夏保不住了。”

沈绵眉眼微弯:“你放心,我父皇好好的呢。”

慕容浔面色又是一变,意识到他已经彻底处于劣势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始终未曾松口。

沈绵故意激他:“看来那姑娘在你心里也没那么重要。”

“你闭嘴!”

慕容浔眼中怒意蓬勃。

她怎么可能不重要。

可是他一旦成为质子,那便涉及整个鲜卑的荣誉。

鲜卑万千子民,和她相比,他如何选都是错。

沈绵当然知道他难以抉择,继续激道:“当然你不做质子也可以,我今日便杀了你,再跟鲜卑开战,凭借裴钧的权谋智慧,区区鲜卑,相信过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大夏领土。”

“若你成为质子,我跟你保证,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