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裴世子。”
裴钧看着她淡漠的神情,喉结动了动,生硬开口,“不客气。”
简单对话后,沈绵便不再多留,让沛儿扶着离开。
裴钧虽然被她冷淡的神情伤到,有些放不下面子,但看着她一瘸一拐的,眉心紧紧蹙起,还是忍不住道:“你的脚受伤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碍事的。”
沈绵朝他疏离的笑了笑,仿佛两人再也没有关系一般,就这么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裴钧的脸色越来越沉,薄唇也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岳冰烟本想借此机会获得彩头,不止是想要裴钧多看她异样,更想要的是让天下人夸赞她。
她想要的是,他们以后提起自己时,都只会拿一窍不通的朝阳公主跟她对比。
可如今,竟是一场笑话。
朝阳公主的琴技远远在她之上,自她上台后,再也没有人夸过她。
就算提起,说的也是“朝阳公主弹的琴比岳小姐的大气豪迈多了”、“不管是琴技还是美貌,朝阳公主都比岳小姐更胜一筹”……
诸如此类的话,让岳冰烟脸上的笑容几乎崩裂。
尤其是在看到沈绵和裴钧先后离开时,她更是坐不住,也寻了个理由跟了去。
远远的,看见裴钧将沈绵抱在怀里那一刻,岳冰烟差点撕烂了手里的绢帕。
看着裴钧失魂落魄的走来,完全没看见她的存在,岳冰烟将那汹涌的嫉妒心压制住,脸上挂起笑容凑过去,“真巧,竟在这里遇到世子了。”
裴钧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面无表情的与她错过。
岳冰烟看着他的背影,表情僵硬了一瞬,想到什么,忽然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
兰芝在一旁着急的叫着。
“小姐,您怎么摔倒了?”
“呀,小姐,您的脚都肿起来了,世子,世子可以麻烦您送我家小姐回去吗?”
裴钧却一次头都没回过,就这么冷冰冰的离开。
岳冰烟扶着兰芝站了起来,眸里染了几分恨意。
该死的朝阳公主。
她抢了自己的世子妃位置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和离,却又霸占了裴钧的心,简直是阴魂不散!
可令她更不解的是,沈绵的琴艺既然那么厉害,之前为何又弹得那么难听,难道是故意引导她?
回去的路上,裴钧的脸色都极冷,裴言觉得不解。
他的官职有所提升是件好事才对,冷着一张脸像别人欠了他几十万银两一样。
不过裴言不想过问,裴钧心情越差,他的心情越好。
可走至半路,裴钧忽然凉飕飕的看向他,“你为何会在进宫名单上?”
裴言:“不知。”
“你……你和公主是什么关系?”
裴言表情终于有所变动,却是费解的看向他,“我和公主能有什么关系?”
裴钧看到,裴言的眼神里有着对沈绵藏不住的怨恨,唯独没有情意。
在永安侯府,沈绵欺负过裴言的事情,裴钧听说过一二。
那怨恨作不得假。
那为什么,今日沈绵带着笑意频频看向裴言?
他竟有种错觉,新增的这场秋闱,似乎是沈绵特意为裴言求来的。
朝阳公主一曲《广陵散》拔得百花宴头筹,又为读书人求得一场秋闱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夏。
朝阳公主的名声很快就有了转变。
连着数月来,大街小巷,都是在夸赞朝阳公主琴艺和仁智的。
岳冰烟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暗中找人去数落朝阳公主之前所做的那些嚣张跋扈的事情,试图挑起些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