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我再加一捧米!给我娘回向一次!”李栓柱咬咬牙,又倒了点米进功德箱,重新登记。

一个原本只捐了几个铜板的妇人,看到别人加了米,又听到“大功德”,心一横,把藏着的一块粗布也塞进了功德箱,“捐粗布一尺!回向给我苦命的娃儿!求师父也给念个‘大功德’!”

僧人照例登记唱名。

“大功德!”“速登极乐!”“福泽无量!”这些词如同魔咒,在广场上空盘旋。

每一次唱出,都刺激着那些捐过东西的人再次掏出所剩无几的家当。

捐一次就能消口业?那再捐一次岂不是能消更多?!

捐一次就能让亲人“早登极乐”,那捐两次三次,是不是能让他们在极乐世界过得更好?

功德簿前的队伍排得更长了。

不再是单纯的登记,而是追加供奉的竞赛!

灾民们脸上的悲戚被一种奇异的、混杂着狂热和麻木的神情取代。

就在这攀比的气氛达到顶峰时,高台上闭目养神的老僧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