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视镜下,一览无余。
案板上三把磨得锃亮的厚背菜刀!
一把沉甸甸的砍骨刀!
一根磨刀铁棒!
屋顶房梁悬挂的五条油汪汪的风干腊肉!
墙角堆放的三大鼓囊麻袋!
灶台旁半罐凝白透亮的猪油!
墙角陶缸里半缸粗盐!
意念如电!
手拂过!
唰!案板空空如也!刀具磨棒消失!
唰!房梁上腊肉不见!粮袋、盐缸、猪油罐瞬间清空!
动作流畅迅捷,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没有丝毫停留,退出厨房,扑向隔壁杂物房。
霉味扑鼻,角落堆着几个不起眼的大木箱。
掀箱
质地不错的绸缎外袍!花色各异的绸裙!沉甸甸的银手镯!形态各异的银簪!质地细密的棉布!两捆结实的粗麻绳……
手拂过
绸缎、裙子、银镯、银簪、棉布、麻绳……瞬间消失!
她如同最高效的掠食者,在探测器全息地图的精准导航下,穿梭于灯火昏暗的空荡院落。
炕柜暗格小木盒收货!
两个半空粟米缸收货!
两把靠在墙边的沉重铁斧收货!
墙角一把长柄柴刀收货!
三把锄头铁头收货!
一把铁锹头收货!
堆叠整齐的干柴旁,一柄锋利的铡草刀收货!
所过之处,堪称寸草不留!
……
祠堂里,气氛压抑焦灼。
众人盯着门口,等着送饼人的消息。
“九哥,放心!香喷喷的热饼,饿鬼见了眼都绿!”张嫂子强作镇定。
“就是!老子不信他们能忍住!”另一个汉子十分认同。
脚步声急促传来!
送饼的人回来了,脸色比锅底还黑!
“九……九哥!”领头送饼的汉子声音都在抖。
“饼呢?吃了没?!”翁老九猛地站起来。
“饼……他们倒是收下了!”汉子哭丧着脸。
翁老九刚松一口气。
“可……可他们一个都没吃啊!”汉子几乎吼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那老不死的!又是那套屁话!说什么饼金贵,要留着路上当救命粮!说现在吃了可惜!晚上吃多了胀肚子睡不着!操他奶奶的!一群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难民,怕吃饼胀肚子?!放他娘的狗屁!”
轰!
祠堂彻底炸了!
“王八蛋!耍我们玩呢?!”
“水不喝!饼不吃!他们想成仙啊?!”
“他娘的!老子剁了他们!”
张嫂子嘴唇哆嗦,“九……九哥!不对!这太不对劲了!他们……他们是不是知道了?!知道咱们水里饼里下药了?!”
“不可能!”翁老九嘶吼,额头青筋像蚯蚓般暴突,眼神惊疑不定,“老子的回答滴水不漏!该圆的都圆了!围墙尖刺?窗户钉死?衣服首饰?哪一点没解释清楚?!他们还信了!到底哪里露了马脚?!”他像困兽一样在祠堂里转圈,焦躁地抓着头皮。
“会不会……是祠堂里说话……让他们听见了?”老七迟疑地说。
“放屁!祠堂离他们住的厢房隔着老大一片院子!咱们大吼大叫他们都听不见!”翁老九断然否定。
“他娘的!见鬼了!水桶空了,饼子收了!屁用没有!!剩下那二十几个醒着的,全是硬茬子!真拼起来,咱们没半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