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扎克总是简短回应,或者只是沉默地点点他那覆满甲壳的头颅。他的存在感极强,像一块冰冷的石头,让整个宫殿的气氛都压抑几分。
姜婵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有一次,艾莉莎刚回到实验室,一只负责巡逻的高阶侍卫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姜婵的笼子。
这只侍卫的甲壳是暗绿色,复眼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它伸出一只前肢,那前肢末端不是爪子,而是一个类似喷口的孔洞。
一股墨绿色的、散发着刺鼻酸味的粘液突然喷出,射向笼子里的姜婵!
姜婵快速就地一滚。粘液“嗤啦”一声落在她刚才坐的苔藓堆上,瞬间冒起白烟,把苔藓腐蚀出一个大洞,连下面的凝胶地板都凹陷下去一块。那酸液要是喷到人身上……
暗绿侍卫发出几声类似嗤笑的尖锐鸣叫,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恶作剧。它还想再来一次,但就在这时,实验室那边传来艾莉莎一声疑惑的嗡鸣。暗绿侍卫立刻缩回前肢,迅速退回到阴影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姜婵蜷缩在笼子另一边,看着地上那个冒着烟的大洞,后怕不已。她只是个玩具,随时可能被这些强大的生物“玩坏”。
卡扎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从不阻止,只是偶尔,他那双冰冷的复眼会扫过姜婵,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耐久度。
姜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没用,她必须观察,必须找到活下去的方法。她开始更仔细地留意女王艾莉莎。
她发现艾莉莎确实很特别。除了对她这个“宠物”表现出纯粹的好奇,艾莉莎对其他虫族,似乎……不太自在。
当卡扎克或者其他高阶虫族向她汇报时,她的触须会无意识地卷曲起来,庞大的身躯会微微侧开一点,复眼里的光点闪烁会变得不那么规律,似乎在努力理解对方的话,又似乎……想尽快结束对话?
只有回到她的实验室区域,那些嗡嗡声才会变得轻快、专注。
有一次,卡扎克向她发出一长串急促的嗡鸣,复眼的光点激烈闪烁,像是在激烈争论什么。
艾莉莎听着听着,巨大的头颅竟然微微低垂下去,一条触须无意识地卷着一小块金属片,心不在焉地揉捏着。
她的复眼甚至没有完全聚焦在卡扎克身上,而是有些飘忽地看向宫殿上方流淌的光带。直到卡扎克的声音停下,她才仿佛惊醒般,发出一个含糊的、表示“知道了”的单音。
姜婵的心跳快了一拍。
这个女王,好像……有点奇怪,她对战争,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么热衷,她的心思,好像都在别的地方。
这个发现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姜婵开始思考。也许……也许刺杀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她该怎么做?她连话都听不懂。
日子在提心吊胆中过去。又一次,一只好奇的侍卫虫趁艾莉莎在实验室,偷偷用锋利的附肢尖端去戳姜婵笼子的凝胶壁,发出“噗噗”的轻响,离姜婵的脸只有几厘米。姜婵躲无可躲,又惊又怒。
就在这时,实验室那边传来艾莉莎结束工作的嗡鸣声。那只侍卫虫立刻缩回了附肢。
艾莉莎庞大的身躯缓缓移动过来。她似乎心情不错,几条触须轻轻摆动着。她先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那个之前被酸液腐蚀、工虫还没来得及完全修补好的苔藓堆缺口,然后又看向缩在角落、脸色苍白的姜婵。
姜婵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机会!
在艾莉莎靠近笼子边缘,一条触须习惯性地想伸进来碰碰她的时候,姜婵猛地吸了一口气。她没有尖叫,而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极其细微、极其委屈的呜咽声。
她努力蜷缩起身体,双臂抱住自己,微微颤抖,眼睛看向那个腐蚀的大洞,又飞快地看了一眼艾莉莎,眼神里充满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