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死死地、绝望地瞥向了角落那个旧陶罐。
姜婵的脑子在高速运转。硬拼?空间里的武器现在还不能用!眼前的人不能直接弄死……但秘方也绝不能交!
“我……我……”姜婵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她像被吓傻了,语无伦次,“爹……爹他……他藏……藏得严实……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在哪……”
赵魁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像要从里面挖出秘密。姜婵努力控制着这具身体的颤抖,让眼神尽可能显得空洞、绝望、被吓傻了。
她的心在胸腔里狂跳,但思维却像冰封的湖面一样冷静。她在赌,赌赵魁的贪婪和自负,赌他会相信自己被吓破了胆,暂时不会立刻下杀手。
“不知道?”赵魁捏着她下巴的手又紧了紧,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看来,你也想尝尝你爹的结局?”
姜婵猛地闭上眼,身体剧烈地一缩,像是怕极了,眼泪流得更凶了,嘴里发出小动物般绝望的呜咽。
赵魁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那阴冷的目光像要把她刺穿。最终,他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姜婵的身体失去支撑,顺着墙壁软软地滑坐到地上,蜷缩成一团,肩膀还在不停地抖动,压抑着抽泣。
“把她关起来!看好!”赵魁直起身,掏出一块丝帕嫌恶地擦了擦捏过姜婵下巴的手,对打手吩咐,“就在这破院子里!没我的命令,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老子有的是时间,慢慢撬开她的嘴!这秘方,老子要定了!”
他最后阴鸷地瞥了一眼地上苏大匠的尸体和那件染血的瓷瓶,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转身带着另一个打手离开了作坊。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留下的那个打手,像座铁塔一样堵在门口,抱着胳膊,冷冷地盯着蜷缩在地上的姜婵。
作坊里只剩下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姜婵压抑的抽泣声,还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姜婵把头埋在膝盖里,身体依旧在“害怕”地颤抖着,肩膀耸动。但埋在臂弯里的脸上,泪水已经干了。那双眼睛睁得很大,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燃烧的火焰。
她的目光,透过手臂的缝隙,死死地锁定了墙角那个蒙着厚厚灰尘、毫不起眼的旧陶罐。
第149章软禁监视,假意投诚!
破败的小院里死气沉沉。唯一的一间土屋门窗紧闭,门板上挂着粗重的铁链和一把大铜锁。那个留下来看守的打手像座石雕,抱着胳膊靠在院墙上,一双三角眼时不时扫过门窗缝隙,眼神凶狠。
屋里没有灯,只有门缝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天光。冰冷的土炕上,姜婵蜷缩在墙角,背对着门的方向。外面偶尔传来看守打手粗重的呼吸和不耐烦踱步的声音。
她一动不动,像块石头。身体的颤抖早就停了。脸上残留的泪痕已经干涸,留下紧绷的痕迹。
原主父亲喷溅在瓷瓶上的黑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还有赵魁捏着她下巴时那股令人作呕的温热油腻感,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记忆里。
怒火在胸腔里燃烧,冰冷,却灼人。
脑子里那个属于苏荷的、残留的恐惧和悲伤,被她一点点强行压下。
软弱哭泣,那只会让她步苏大匠的后尘,死得无声无息。
天,彻底黑透了。外面看守的打手似乎也累了,靠在墙上没了动静,传来沉闷的鼾声。
就是现在。
姜婵悄无声息地坐起来,动作轻得像猫。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静静地听。鼾声持续着,很沉。她这才慢慢挪到土炕边缘,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走到屋子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柴火和杂物。墙角那个不起眼的旧陶罐,灰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