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兄,周管事,各位师兄师姐。”她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林师姐说我用了邪术偷了灵肥,那么请问,证据呢?”
林婉清一滞,随即强词夺理:“证据?你这收成就是证据!一个绝脉废物,凭人力怎么可能做到?”
“人力做不到?”姜婵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难道林师姐忘了,三个多月前,我这片田是什么样子?龟裂的黄沙土,蔫巴巴的草苗?”
她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到秦川身上,“秦师兄,弟子不懂法术,只会些祖辈传下的笨法子,顺应天理,伺弄土地。弟子愿意当众展示所用之物,请师兄查验是否涉及邪魔禁药!”
她说完,不等周扒皮和林婉清再开口,直接对王老七和赵大娘点点头。
两人立刻把几个东西搬了上来:
一个陶罐,里面是黑乎乎、但没什么刺鼻怪味的腐熟堆肥。
几捆晒干的苦艾草。
一小袋灰白色的粉末。
还有几株被精心保存的、虽然被毁但还能看出原来模样的优选母株残骸,以及那本厚厚的、密密麻麻写满字和符号的生长记录本。
“周管事说弟子用垃圾堆肥,没错,就是这些落叶杂草腐熟的。”姜婵指着陶罐,“秦师兄可以查验,是否有毒有害?弟子用来驱虫的,是后山常见的苦艾草熬的水,还有废弃矿洞边找到的这种含硫矿石磨的粉。”她拿起那小袋粉末,“这些,是否算邪魔之物?”
秦川走上前,仔细检查了堆肥,闻了闻苦艾草,又捻了点矿石粉,“堆肥气味正常,苦艾草无毒,这种矿石粉……气味刺鼻,但据我所知,凡人确实有用类似矿物驱虫的。这些……似乎与邪魔无关。”他下了初步结论。
“就算不是邪魔!那也是下贱的土法子!难登大雅之堂!”林婉清尖叫道,“这解释不了她的产量!她那田根本不该有这产量!”
“解释不了?”姜婵拿起那本厚厚的记录本,啪地一声翻开,声音陡然提高,“那就请秦师兄、周管事,看看这个!”
她将记录本高高举起,翻到被毁前的预估数据页,上面清晰地写着日期、植株高度、叶片数、预估穗重、露珠数量……那一个个数字,触目惊心!
“这是我被毁的几株最优母株,在被毁前一日的记录!秦师兄,周管事,各位可以看看,这个预估的单株产量,是多少?”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林婉清,“再看看林师姐你最好的那几株凝露草,敢把你的收成记录拿出来比比吗?就算我剩下的这些被踩过的草,单论重量和露珠数量,也比你最好的那些,超了三成不止!”
她把筐里剩下的凝露草往前一推,那沉甸甸的穗子就是最好的证据!又把记录本翻到后面,展示日常管理:“何时翻堆肥,何时喷洒驱虫水,何时优选标记……事无巨细,皆有记录!敢问林师姐,你施了多少次灵雨术?用了几次润土诀?可有记录?还是全靠灵气硬灌?”
句句诛心!字字打脸!
林婉清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确没有这种记录!她甚至记不清自己施过几次法!
“还有!”姜婵的声音更加冰冷,指向地上那堆被毁的母株残骸和那片浅蓝色衣角碎片,“这是弟子今晨在田里发现的!有人趁着考核前夜,恶意毁我药田,断我母株!秦师兄!这衣角的料子和绣纹,可是内门弟子专属?弟子请求执法堂彻查!严惩凶徒!”
人证:李小猴、王老七、赵大娘都站出来指认现场惨状和发现衣角的过程、物证:被毁植株、衣角、数据:碾压性的产量和详实记录、还有姜婵当众展示的原理:堆肥养地、优选强种、矿物驱虫顺应自然……铁证如山!
秦川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