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

新老师正用法语跟其他同学讨论上课的内容,其乐融融,一派祥和。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难道刚才是幻觉吗?

祁念站在原地,直到他们拥着新老师一起走出教室大门,那个带给她莫名压迫感的人再一次在门边与她擦肩而过,但看也没看她一眼。

朋友也从讨论者中脱离,收拾完东西与她汇合,却被她吓了一大跳。

“念,你脸色看起来好差,怎么回事?”

祁念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却在半路上不经意地问:“对了爱玛,你也学过中文,下课你去问老师题的时候有听到老师忽然秀起流利的中文吗?我刚刚怎么听见老师的一堆法语里夹杂了中文。”

艾玛皱起眉头,“没有啊。只有上课夸你时说过一句中文啊。是不是他说得太快你听错啦,但你法语蛮不错的呀。”

“应该是听错了吧。”祁念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个瞬间,祁念后背莫名泛起一阵刺骨的凉意,下意识扭头一看,只看到来来往往的学生和教职工。

那阵凉意就像方才的幻觉一样,隐匿在人群里,稍纵即逝,难以捉摸。

……

祁念躺在江崇怀里看星空的时候,还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江崇。

她的身边其实一直跟有江崇派来的暗中保护她的人。

医生诊断她有PTSD的倾向,她在过去几个月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形,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她,甚至看到蓝色眼睛的人就能轻而易举唤起她自以为修复得很好的恐惧。

但她从未告诉江崇,一旦说了就透露了对方血统的信息。

她不希望江崇去查那个人,太危险了。

江崇的回答是一贯温和的安抚:“谨慎一点总是好的,不用害怕,我会派人留意他。”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戒指上璀璨的钻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本来是准备求婚时用的,但我现在就想把它作为日常的礼物送给你,可以吗。”

江崇补充道:“戒指从来不是念念的束缚,它有什么意义取决于你,念念可以随时摘下它。只是对我而言,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一切。”

祁念从江崇怀里坐起来,心倏忽跳得很快,却始终没有接过。

她勾住江崇的脖子,“江崇,我们约好我毕业后就分开的。你知道我曾经历过什么……我说过我已经不算是你认识的章祁念了,我只是祁念。”

“不论是哪个你,你就是你,是我喜欢的那个你。”江崇道,“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会在尝试挽留后尊重你的决定。我会永远尊重你,你是自由的。”

祁念看向那个戒指,凝视着江崇良久。江崇回视她,没有回避,古井般平静的眼底漾起热意,像爱最虔诚的信徒。

“为什么这么多年总是这么看着我。你想吻我吗?”

祁念笑了笑,眼波流转,“江崇,这次我来吻你。”

……

接下来的两周,祁念果然印证了是自己多虑了。

新的老师名叫Issac,中文常译成“艾萨克”或者“以撒”。

除了课堂上的互动外,他与她没有任何交流。

这堂课一周一节,如果不是第一印象不太好,祁念是喜欢他幽默而严谨的授课风格的,很容易给人亲切感,几乎所有学生都很喜欢他。

“大孩子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

这位身高接近190的高大男人笑着说道,“这两天天气比较反常,下午可能有雷暴雨。大家要注意防护。”

今天朋友请假,没来上课。祁念独自上了一天的课。

下午果然下了雨,祁念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