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架搬过来,唰唰唰地制造白噪音。

他在沙发里玩手机时,对方大概率也会捧着个平板过来。

在这么长一条的沙发上,他偏偏得和练和豫腿贴着腿、或者手指勾着手指,同人挤在一个角落。

睡觉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家里的空调制冷效果好,练和豫指定会被裴衷这床人肉被子给捂出痱子。

但他真没想到对方能害怕到这个程度。

其实浅滩碰到巨浪的概率并不算大,练和豫错就错在太信任自己以往的经验了,将这后劲极强、暗流涌动的当成了寻常的浪卷。

等到浪完全炸起来,他已经离开了浅海安全区。

电光火石间练和豫想了无数种自救方式,但全然没预料到不熟水性的裴衷会冒着翻船的危险下海来救他。

不开玩笑的说,在练和豫听到鸣笛声、转头与裴衷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他连两人合葬的地方都想好了。

屁股很痛、脑子很乱,练和豫不知道自己是被打傻了还是真的栽了。

以往裴衷倒是没少摸他屁股,但要么是抱着他突突突开炮的时候、要么是两人亲亲密密睡在一块的时候。

说来也奇怪,练和豫在做噩梦时,裴衷总能熟门熟路地找到他臀侧某个安睡开关,拍睡个几分钟,就让让练和豫拥有后半夜的安眠。

以至于他抽屉里那一堆短保的安眠药全过了期。

和拍睡的手势不同,裴衷抽他的时候,五指是完全分开的,每一下都干脆利落的在被打得滚烫的臀肉上留下一声脆响。

挨打以后最先到达的不是疼痛,而是皮肉撞上时带来的紧绷感和麻木感。

往往要等到练和豫克制不住地哼出声后,疼痛才姗姗来迟。

被管教的羞耻、心理上的宣泄和释放、疼痛诱发的隐秘兴奋它们揉成了一根三股绳,死死捆绑着练和豫,让他既痛苦又难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