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睡前的姿势有多规矩和僵硬,睡着后的邱池总是蜷成一团,像只海螺一样。
鹏城夏季炎热,但或许是因为气血不足,使得邱池的手脚总是冰凉的。
邱池从小到大也从没和别人一起睡过,刚在被子里探到点热源,便会不自觉地蹭过去取暖。
被挤到床边的秦文瑞给睡得乱七八糟的邱池掖了掖被子,就着月色,低头以目光描摹着邱池的五官。
明明对方长得和自己长得那么像,脸上却总是带着如履薄冰、惶惶不安的神色。
就像居民楼下那只瘸了腿的野猫,秦文瑞每次投喂它时,都会被对方弓着腰哈上好几口。
等人走远了,野猫才会战战兢兢地从绿化带里窜出来,几口刨掉猫粮,再躲回草丛里慢慢咀嚼。
睡得安心的邱池终于有几分少年人的样子。
同睡是秦文瑞提出来的,苦果当然也应当由他自己来承受。
秦文瑞大概是在高中时意识到自己的性向的,在这个年代,同性恋虽然不常见,但也不算太离经叛道。
可在与邱池重逢以后,他一直以来的道德观念与伦理底线几乎要被扭曲的欲望烧尽。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秦文瑞的初衷明明只是想当一个好哥哥,让苦了这么多年的邱池能过得不那么难。
什么时候,同情变成了心疼、控制欲演化成了占有欲?
对妈妈对邱池发布的“脏血”理论,秦文瑞并不认同;他反而羞愧于自己的丧心病狂的畸变。
邱池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有病的是自己才对。
对弟弟的有毒渴望藏在血肉里、渗进骨头里。
哪怕秦文瑞表现得再像一个正常、体贴的哥哥,也改变不了那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背德欲念。
哥哥这个称呼既是高悬在两人头顶不可逾越的伦理底线,更是寸寸血脉里流动的恶毒诅咒。
秦文瑞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得花上大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伸向怀里的邱池的手。
等到暂住的练和豫搬走了,他立刻叫邱池搬回了次卧。
可同在屋檐下,再怎么回避也徒劳无功。
尤其是在任何反光的物体上,看到自己那张与邱池别无二致的脸时。
疯长的非分之想,总是钻过主次卧间的墙壁,叫墙壁这一侧的秦文瑞辗转反侧、生不如死。
天知道他上次看见邱池穿着自己的衬衫、裸着两条大腿时的画面有多狼狈。
邱池高考完的那个暑假,秦文瑞获得了W豪集团酒店管理公司的管培生的机会。
尽管最终分配部门在市场部,但作为实习生,前两个月得按照规定在运营前线轮岗、了解业务线职能。
前厅部、客房部、餐饮部……秦文瑞在各个前线岗位轮了个遍。
早出晚归的秦文瑞没法像以前那样照顾好家里,只得叫好不容易放假的邱池在家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这天他上的是早班,五点半就得到岗、三点半才能回家。
前一天刚值完夜班的秦文瑞累到睁不开眼睛,连澡也没洗,刚进屋就睡倒在了沙发上。
连番的忙碌、背德的罪恶感,叫秦文瑞想不起来上次纾解欲望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因为太累,这一觉他睡得额外香甜。
在梦里,他和邱池不再是兄弟,而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他们顺理成章地从友情走向恋爱,秦文瑞也终于不必再对自己的欲望怀着怅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亲吻着邱池,在对方的皮肤上、舌头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难得的美梦叫秦文瑞不愿醒来,可身下的刺激实在让他过于激奋,他伸手去碰
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