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予夏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很凶,很冷,她脚步推了推,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对…对不起……我……”

司清宴回避眼神,因为他知道,自己肯定吓到她了。

什么都没说,丢下地上的司文毓,离开了。

桑予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背着书包跑到司文毓旁边半蹲下。

“你怎么样了?”

“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司文毓从地上爬起来,他已经疼得快没力气了,一只手借助桑予夏的手坐起来。

当他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破皮出血的手碰到她的校服,又担心脏到她而把手拿开。

“不用了……”

“擦一点药就好了。”

桑予夏蹙着眉,虽说他们也没有说关系特别好,但是她请教过他很多次问题了,她一直觉得司文毓是个很有耐心很温柔的男生。

“你确定没事吗?”

“没事……我都习惯了。”

她愣了下,“他总是这样欺负你吗?”

“嗯。”

“可你们是兄弟。”

“他瞧不起我,我是破坏他家庭的私生子。”

桑予夏抿了抿唇,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两个人走到离得最近的便利店买了药,就这样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擦药。

桑予夏一直垂眼看着他抖着手给自己擦药。

“需要我帮忙吗?”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大概是从这里开始,她看待司清宴的目光开始变了。

紧接着后来酒吧里闹出人命,所有罪证都指向他。

已经让人分不清是真的还是谣言。

什么一夜情让女生打胎的事情都出来了。

这些事情爆出来后,他依旧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喜欢,可她想,她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她开始走回头路,尝试让自己的心不再跟着他走。

她喜欢在放学后待在教室里写一个小时的作业,司文毓也有这个习惯,他跟她交流学习的频率越来越高,两个人也聊得来,甚至是在发现对方破碎家庭的时候,更共情对方的艰难。

渐渐的,两个人在做完作业后一起回家。

依旧的,桑予夏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她和司文毓并肩走在小巷里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一身黑,卫衣帽子套头的少年。

并不是跟踪,而是默默送她回家这件事他一直在做,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司文毓闯进他们之间。

眼见耳听都不一定是真的,就像他为什么打司文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在雨天救回一只流浪猫,不顾自己轻微猫毛过敏也要把它养在家里。

那天他回到家,准备要给它喂猫粮的时候,却在院子里的角落边上发现它的尸体。

小猫被人重重摔死在地上,眼睛都没闭上,嘴里还吐着血。

他看到的那个瞬间是有点懵的,他企图给一只流浪的小猫一个温暖的家,却没想到竟成了它的坟墓。

这让人怎么可能不愧疚。

他亲眼看着司文毓把桑予夏送进小区里。

他站在门卫室等雨停,眼睛一直看着小区路上昏暗的路灯。

门卫保安大叔瞅了他两眼,觉得他长得可好看了。

“哥们,看啥呢?”

他手撑在窗口上,“叔,你们小区这灯多久没换了?”

“害,都快二十年了。”

“该换了。”他说。

“哪来的钱换咯,这个地方穷得要死。”

……

一周后的一个周末,桑予夏拿着垃圾下来倒,才发现家门口一条路都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