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还愿。”
“嗯,听你的。”
……
第二天中午,飞机落地南江。
司清宴牵着她的手走进那座他们六年前就来过的寺庙。
这六年过得很快,在南江带回京市的云团也已经六岁多了。
寺庙里装修了一遍,还进行了区域的扩张,两侧建造了一座高大的塔楼。
其他的地方一如往常。
桑予夏去找了当初和沈诗瑜一起面见的大师。
那位大师在大殿里念经,安静等他结束后出来,在看见她被司清宴牵着的时候,笑了。
桑予夏还记得,当初他对她说过一句话。
她这辈子会遇到一个惜她如命的男人。
这是命中注定的正缘。
只要不死,爱只会越来越深,而不会是寻常人家在琐碎堆积后就开始不断积累厌倦。
事实告诉她,她爱的人真的跟常人不一样。
大师把她叫进大殿内,将司清宴留在殿外等候。
大概十多分钟后,她才从大殿里出来。
司清宴看见她进去一次后出来,面色都变得更好了,就逗她说,“修成神了?”
她歪着脑袋说,“马克思主义者可不信神佛。”
他笑了声,又被她牵到后院的菩提树下。
树上的红丝带越来越多,在风中飘荡。
她记得很清楚,当初写下那条祈愿带的内容“司清宴,你要平安快乐。”
她想,这个愿望大概可以实现了,因为只要她一直开心,他就会永远快乐。
而如今有他,她活着的每一秒都幸福得如同做梦。
这不就是个正缘的循环吗?
有时候真得感叹缘分这个东西,能让命中注定的人相知相守。
桑予夏仰着头,目光寻找着那条她站在大理石护栏前系上的祈愿带。
“在看什么?”他问。
“在看别人诚心许下的愿望。”
他凑过去,贴在她身后,也学她仰着脑袋循着她的目光看上去。
“司清宴。”
“我在。”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他很配合地问,“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她的眼睛弯了弯,“幸福的光照在了我身上。”
马克思主义者是不信神佛,但是桑予夏,永远信司清宴。
就像灵验的不是神佛,而是她身边时刻能拥有的安全感。
在离开寺庙之前,大殿前突然刮起一阵大风。
那条用尽真心写下的祈愿带稳稳地挂在菩提树的枝丫上。
条带本身已经褪色,跟其他的对比就知道年份久远。
而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她系上这条祈愿带后,也有人将愿望许在她身边。
褪色的,被风雨洗礼过的,字迹却依旧清晰,飘逸且清秀的,如果她看到了,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个熟悉的字迹。
她爱了十五年的人,亲手写下的。
可她没看见,在“司清宴,你要平安快乐”的旁边,是“桑予夏,你要岁岁无恙”。
薄荷的夏天来去无踪。
还好,她不需要追上他的脚步。
只要她回头,那片名为心动的薄荷依旧在盛夏肆意疯长。
没关系啊。
他会跟在她的身后,做她永远的薄荷夏天。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