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来后,司清宴才稍稍睁了眼。

周意继续说,“也就是说,予夏只是被寄养在桑家。”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叔叔害死了予夏的亲姐姐,还让她的生父昏迷了十多年,直到最近才醒过来,但肢体还在恢复中,现在是不能走动也不能开口说话的状态。”

“这件事情很突然,你让她怎么再跟你继续在一起?”

车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初雪而已,也不过就是一场小雪,路面都堆不起积雪的程度。

“你越是逼她,就只会让她更犹豫,更难受。”

“你们都没错,错就错在不合适,予夏是个挺不错的孩子,但比她更好的女孩比比皆是,放下她,你还会有更适合你的姑娘。”

司清宴的睫毛动了动,依旧是仰靠的姿势,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没有平时那股慵懒随意劲了。

“放不下了,妈。”

从爱上她的时候起就没有过放下这个可能了。

他还会遇到更多优秀的,漂亮的的女人,但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

桑予夏也会遇到很多优秀的男人,但他没那么大度,他只会让他们去死。

……

秦婧绮抽了很多次纸了都没能止住桑予夏的眼泪。

她用手捏着纸巾摁在眼睛上,没多久纸巾就被浸湿。

秦婧绮听着女儿止不住的抽泣声其实并不好受,但逼她跟司清宴分手的人也是自己。

她从来就不相信司清宴这样的贵公子少爷能多会爱人。

她不相信他,就跟不会相信司礼枭和司庭聿这两个男人一样。

一个两个用尽手段将自己喜欢的女人留在身边,一个像疯蟒一样阴暗至极,一个自诩有多爱自己的妻子,却在自己妻子还没检查出怀孕的时候就已经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在秦婧绮眼里,没有什么高中的一见钟情,没有什么所谓的暗恋,更没有什么无声的付出,只有司清宴从一开始对桑予夏用的就是强迫,占有,她作为母亲难道就看不见吗?

犯过错的男人就永远不该被原谅。

他们的观念和看法也始终不一样。

她信任的始终就只有一眼看过去就温柔沉稳的男人。

桑予夏额头抵在车窗上哭到有些喘不过气。

在她这里,这一次分手就已经意味着不再有以后,不再有永远。

他们就真的不可能了。

今天晚上,两个人都没睡着,直接失眠到天亮。

司清宴把桑予夏给他写的那二十一份情书一字一句看完了。

其实是有二十二封的,其中有一封被司文毓拿走了,却又很巧地被他撞见了。

他一直以为那封情书是桑予夏写给司文毓的,而桑予夏却以为情书被司清宴拿走,他看了,也扔了,于是没有后续。

她以为默默的,甚至是见不得光的暗恋就这样结束了。

没想到自己在每天想他的夜里依旧写下了另外二十一封情书。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高中是以这样的方式错过。

如果她敢把喜欢告诉他,如果他答应她是喜欢自己的,那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吃醋,嫉妒,强制。

可偏偏就是这样错过了,她在他的谣言中渐渐尝试疏远他,他也在嫉妒和吃醋中更急于占有她。

可是桑予夏真的没有骗他,那些情书所用的纸都是高中那会儿就已经绝版厂家生产的稿纸,造不了假的。

上面她亲手写下的每一句话也都是诚挚又纯粹的,她不知道他看完那些她给他表白的话术能开心成什么样。

还有她私藏的那些他的每一张照片。

都是假装拍别的事物而刻意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