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所以现在呢?你想做什么?给我下毒,报案,离开我?”

“没错。”

她说,“我知道从你身边逃离很难,也不知道你进了监狱会不会很容易逃脱。”

“但我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要你的命去的。”

秦婧绮站起身,弯下腰抬手摁着司礼枭的肩膀,“你不得不承认,其实也有在学我丈夫对待我的方式去跟我相处吧,你一定在想,只要你有一点他的影子我也会多看你一眼。”

“可你不是他,你只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畜生!你也永远不会成为他,你连他的影子都成为不了!”

“闭上眼睛被迫跟你亲密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我睁眼闭眼都是黎逸坤。”

男人的表面上依旧表现得很淡定,但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像是闷在心口的愤怒和嫉妒堆积如山就在即将爆裂的边际。

她说完这句话,别墅外传来越来越清晰的警车声。

她拿起包,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你最想除掉的人没死,这恐怕是最能让你失望的事情吧。”

她看过来,盯着他那双像毒蟒一样的眼睛说,“是的,黎逸坤没死,他还在等我,等着我从你这个畜生身边离开。”

他怎么也没想到,十多年前就已经传出死讯的人竟然没死。

也不知道秦婧绮一直都知道黎逸坤出事的那场车祸是他派人去做的。

当初这件事发生时,黎逸坤怀里抱着他和秦婧绮的女儿,因为孩子太小,无法承受车辆被重大撞击所带来的伤害,在车辆爆炸时中毒死了。

当时桑予夏才刚出生,是早产,秦婧绮怀她的时候一点都不显怀,生下来也是小小的一个。

这件事过后没多久,司礼枭把她囚禁在身边,一点一点抹去她记忆中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她也在慢慢忘掉过去,在开始慢慢接受他,尽管还是有些畏惧和抗拒,但他们的关系已经缓和太多。

却没想到这都是她设的局。

她根本没把黎逸坤忘掉,心里也根本没有装下他。

一切的妥协都是在等着一个能让他进监狱的机会。

而因为他向桑予夏动手了才让她没办法在忍下去。

秦婧绮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摁着胸口发出声音,“我其实猜到了。”

猜到她不会有心思给他做点心。

“但我在赌,就赌你究竟舍不舍得给我下毒。”

“……”

显而易见,他输得一败涂地。

她没说话,拧开房门,踩着高跟鞋出去。

警局的人已经拿到证据立案,当即赶到别墅区将人带回警局。

……

“予夏,你能跟阿姨出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桑予夏在病房里刚把vip病房服务人员送来的晚餐拿出来要给司清宴打开。

听到周意的话,她才停下动作点了点头说,“好,阿姨您等一下。”

因为司清宴的手现在不方便,她把餐盒都弄好了才很温柔地对他说,“我跟阿姨出去一下。”

他也没说什么,垂着眼睛,没受伤的那只手拿起筷子,靠在病房里的沙发背上,等到她和周意走到门口的时候,随口说了句,“妈,您可别跟夏夏说什么让她为难的话。”

他懒懒散散地在餐盘里戳了下,认真又随意地开了个玩笑,“我怕她到时候把小脾气撒我身上。”

桑予夏眨了眨眼,抿着唇不说话,而周意也只是很温和地“嗯”了声。

门再次关上以后,周意把桑予夏带到廊道的尽头。

尽头处没有遮挡视线的东西,能够清晰地看清医院楼下来往的行人和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