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看着司清宴对桑予夏百般照顾的样子，她的表情并不算是特别接受。

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声，“清宴，你也该好好交一个女朋友了。”

他把一次性手套摘下来，说，“我女朋友不就在您面前么。”

周意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您儿媳在您面前呢。”

她的脸色冷了几分，显然不是很高兴。

桑予夏抬头的时候也看见周意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心慌。

“在一起多久了？”

“没多久。“司清宴抬眼，看着他母亲说，“但应该会很久。”

周意从政，她身上总有一种让人难以压制的气质，但本质却还是很温柔。

桑予夏觉得一直不说话也很不礼貌，她便解释了说，“阿姨，我们没有在一起很久，也没有故意隐瞒的。”

“嗯，先吃饭。”她的声色又温和下来。

这句话结束后，餐桌上没有人再讲话。

饭后，司清宴带桑予夏回房间。

她本来遇到事情就容易敏感，还藏不住，司清宴看见她一副不安的表情，坐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问，“怎么了？小苦瓜。”

桑予夏抬起一双圆亮的眼睛说，“你妈妈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们在一起。”

“你跟的是我，管别人喜不喜欢做什么？”

“可她是你母亲。”

司清宴坐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撑着脸看着她说，“宝宝，在我这，我只在乎你同不同意，只要你同意跟我在一起，谁都拦不了。”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去洗澡吧，别乱想。”

等她乖乖去洗澡，他下楼去拿了瓶冰水。

转身酒看见秦婧绮刚从外面回来，好像也是在等他的样子。

“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冰水，点了个头，“嗯”了声，“可以啊。”

俩人走到后院外的泳池旁边，坐在小凉亭下摆放着的软椅上。

司清宴有点恹恹的样子，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阿姨要跟我说什么？”

“不会又是让我跟您女儿分手吧，那不会，分不了。”

秦婧绮明显就是冲着这件事来的，她说，“你又把她带回来了。”

“带女朋友回家不是很正常么？”

“你是非她不可了是吗？”

“昂。”他没犹豫，“非她不可。”

“如果她不是非你不可呢？”

秦婧绮看着他的眼睛问，在院子里暗暗的灯光下，却能看清他半合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垂在眼前，高挺的鼻梁一侧落下阴影。

他沉默了，但没多久。

“那就让她离不开我。”

永远走不了。

秦婧绮面色淡淡，风吹得她的卷发有些凌乱，身上的披风松散随意。

面对他的淡定，她也无比淡定地说，“你保证不了。”

“你不愿意跟她分手，我会想办法让她跟你分手。”

司清宴不动，腿翘着，好像这句话激起了那么一点波澜，表面上却还是平静。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秦婧绮说，“也并不认为你是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

“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不会同意她跟你在一起。”

司清宴很淡地笑了声说，“您就这么肯定她一定会听您的吗？”

“我是她母亲，到死都是。”

“你放心吧。”她站起身，“她没你想象的这么爱你。”

“我的女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