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没有莺莺燕燕是否只是障眼法?
这是新院子啊,旧相好兴许还没能搬过来?
正在胡思乱想时,身后门扉轻响,一身黑衣的崔大人便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此人皮相上佳,气质冷凝,只会让人联想到积雪终年不化的巍峨高山。
他站在姜玉珂面前,冷气嗖嗖嗖向她发射。
姜玉珂不由得往后退了一点,仰着脸看他。
“小小姐何事?”
语气也冷冰冰的,像冰,像雪,像冷硬的铁,就是一点也不像新婚夫妇。要是这样回去,姜玉珂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完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姜玉珂如壮士断腕般冒了起来,道:“崔大人,可否帮我一个忙?”
崔肆冷漠脸,看不出半分情绪。姜玉珂心里有些打鼓,咬牙道:“明日三朝回门,可否同我一道回去。”
原来是为了三朝回门日,崔肆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忽然觉得有些后悔,早知今日就听那啰嗦圣人把话讲完了。
缄默之时,姜玉珂的心拔凉拔凉的,完了,这不得把早上的仇给先报了?冷嘲热讽都是少的,这合作怕是半分希望都没了。
她失望地垂下头。
“可。”崔肆道。
嗯?姜玉珂惊喜抬眼,同那双黝黑冷漠的眸子对上视线。她未曾被冰霜击退,反而从眼中骤然迸发出一种狂喜出来。
“崔大人可是说真的。”
崔肆拧着眉头,似有不解:“真的。”
不可能之事突然逆转,甚至朝着她预想的方向狂奔而去。姜玉珂的面上便带了笑颜:“那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崔肆看向她。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答应,被肯定,她也逐渐胆大了起来:“麻烦崔大人同我演上一场戏,让我爹娘看起来,过得还不错的样子。”
“崔大人是知道的,家中唯有我一个女儿。骤然出嫁,家中自然十分不舍……不是说在崔府不好的意思。”
姜玉珂正要再说,却听得一道钟鼓碎玉之声,还是简单的一个字:
“好。”
这就,没了?他不问?
姜玉珂有些愣愣的,没上书房之前,她的胸口像踹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总是在设想崔大人的冷脸和拒绝。但来了之后,还是那个冷漠无比的崔大人,话少,但却不知道有求必应。
做戏哎,这不应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该之事。
姜玉珂鬼使神差的伸手,触上了对面那人冷玉般的额头,眼中多是好奇。
崔肆克制着站在原地,听她的嘴中嘟囔着:“没发烧啊!”唇角不经意的勾了勾,漾出一抹笑意来。
“小小姐。”
姜玉珂方才手忙脚乱的收回手来,热意从脖颈蔓延上来,直把整张脸都烧成了绯红色。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几息之前,她是如何敢伸手摸老虎头的。
她是实在想不通:“崔大人没什么要问的吗?”
崔肆摇头:“夫妻本是一体。”
夫妻……他们是新婚夫妇哎。可是姜玉珂从新婚夜乃至于现在的举止,根本没有将他当做自己的夫君啊。
姜玉珂嗫嚅道:“你……你不是也不喜这门婚事吗?”
赐婚之后,指挥使大人在乾清宫前长跪,不就是要解除婚约吗?
姜玉珂继续说道:“成婚之后,我约法三章,在府中躲着你,你不生气?你还是这般想?”
一个不愿成亲的人被迫成亲,约法三章是众望所归,但现如今,她分明是要跨过雷池了。结果,崔大人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可,夫妻本为一体?
难不成崔大人对夫妻二字有什么特别的心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