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肆收回带血的绣春刀:“诏狱不留疯子。”
余白垂下头,将地上的无头尸拖了下去。
崔肆从暗色的屏风之后走了出来,浓墨色的眼珠扫过地上的人头,皂靴将其一脚踢过,拿着供书离开。
乾清宫内,皇帝瞧着今年不知第几封逆党供词,深深叹了口气。
“崔大人,谁又招你了?”
崔肆倚靠在梁柱上,耷拉着眼皮,不搭理。
萧玦道:“上京之中世家大族根系错综复杂,同逆党有牵连者年前已然处决大半。潜逃的杀手曾经都是反王的亲信……这不是崔大人月前所言,此事暂且搁置吗?”
崔肆:“……逆党能在上京之中作威作福多年,许是仰仗着米库之虫。”
萧玦低声道:“那是太后母家!”疯了吧,才刚登基便要同太后母家对上,这还是月前所说休养生息,明哲保身的崔大人?
这是疯了吧!
岂料崔肆却道:“经不起查,那便是有鬼。”
萧玦:?
不是说水至清则无鱼,特别是户部那地方,上有太后,下至群臣。
萧玦捂着头,转移话题:“不是特批你新婚休沐吗?怎么又上诏狱了?这等戾气深重之地,兆头可不好。”
耷着眼皮,冷漠无比的崔大人,眼神有瞬间放空。萧玦叫了两声,都没反应。他倒是纳了闷了:“崔肆!”
崔肆抬眼,似乎多了几分活人气味。不太高兴,也不生气,反倒带着一股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