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珂挑着眉道:“为何不信?崔府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怎么不能让崔大人路过了?”
三个脑袋面面相觑,觉得此话有理。
虽有合作,但并未说私底下须得热络。笑死,姜玉珂才不会同这位长得凶、爱酗酒、性格捉摸不透的崔大人来往呢。相安无事、互不打扰最好。
姜玉珂用过了饭,想着今年还未曾做过新衣。娘亲添妆时似乎放了一匹鹅黄蜀锦,颜色鲜亮,特别适合做春衫。她心里痒痒,随即和珊瑚拿着嫁妆单子往小库房去,顺便将嫁妆清点一遍。
小库房在院子后边,钥匙被姜玉珂仔细收好了。她开了门,瞧着里面的红妆,再次感慨娘亲不愧是娘亲。
玛瑙帮着翻锦缎,东西杂乱而多,单独放置在一旁的是皇后送来的聘礼。
珊瑚在一侧道:“这部分娘娘送来的聘礼同夫人准备的嫁妆是分了两张单子的,小姐可要看看。”
姜玉珂瞟了一眼,皇后送来的东西,那可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珊瑚继续道:“这些东西?”
日子虽然是各过各的,姜玉珂理所当然道:“既然都是我带过门的,那便都是我的。下次按一个账上记,省得麻烦。珊瑚,你点一下。”
珊瑚应了一声。
姜玉珂捧着那匹鲜亮的蜀锦笑弯了眉眼,带着众多人浩浩荡荡回去。转身便撞见了从廊道转下来的崔大人。一身漆黑的常服,唯有腰间别着的玉带是不同色。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不出喜怒。
“您路过?”
“我路过。”
两人异口同声,怔了怔。
“请。”
“请。”
两人同时沉默。
崔肆身后跟着暮山,瞧见此景往后退了两步。姜玉珂身后跟着珊瑚、玛瑙,瞧见崔大人便不由自主想掉头就走。
可姜玉珂不能走啊,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来。
崔肆冷着脸道:“这是?”
姜玉珂顺着手看向玛瑙怀中的蜀锦,道:“今岁楚地新产的蜀锦,用来做春衫正好。”
瞧着少女眼神清亮的模样,他笃定道:“你很喜欢?”
姜玉珂奇怪道:“蜀锦价值千金,谁会不喜欢?”
崔肆盯着蜀锦。
这天儿是聊不下去了,姜玉珂摆摆手,便要告退。
待她擦肩之时,轻声道:“若是有许多蜀锦赔罪,小小姐可否原谅在下僭越?”
僭越这个词用得极妙,姜玉珂顿下步子。她从未主动与崔肆离得这么近,仿佛空中凝滞着一种古怪和不自然。
她疑惑道:“为何?”
崔肆艰难道:“那日,在下醉酒,冒犯了小小姐。”
“那只是一个意外。”姜玉珂低声道,“崔大人,咱们不是约法三章了吗?”
崔肆暗沉的眸子盯着她,深得看不见底:“不想让你害怕。”
姜玉珂攥着绣帕的手紧了紧,诧异的抬起头。
原来,他都知道。
“没人不怕崔大人。”
崔肆上前一步,将她罩在自己面前:“姜小小姐可以试着,不要害怕我。”
姜玉珂克制着后退的脚步,眼神迷茫地看着他,心绪紊乱,跳跃欲出。
不能吓着她,崔肆想。
他抿着唇:“同在屋檐下,若是害怕,那这日子,也太过无趣了些。”
“哦……哦。”
姜玉珂落荒而逃。
第11章 推了进去“你……你先穿好衣裳。”……
无妨?
崔大人竟然什么都知道!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