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还夹杂着什么‘洛王’,崔肆觉着不对劲,便想要往前去瞧。正巧宫外驶出的马车路过身侧,他转眼便瞧见了一张喜极而泣的脸。
“哎哟喂,我的崔大人啊,你竟然在这儿。这可让奴才我好找啊!”周昌海大喊,忙不迭凑了过来。眼神停在崔肆的青色的常服上,眼角抽了抽。
“崔大人这身衣裳可真鲜亮。”他方才盯了半天都不敢认。
崔肆难得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周昌海连忙道:“陛下急召,崔大人赶紧随我来吧。”
……
马车驶入宫廷,宫墙朱红,靠着墙沿底下行走的宫婢个个屏气凝神,脚步匆匆。头垂着,一个眼神都不敢乱瞟。
其间的托盘之中,倒是多了几味苦涩的药。
崔肆看了一眼,随着周昌海入了乾清宫。
“参见陛下。”崔肆行了一礼。
萧玦从厚重的奏章中抬起头来,讶异道:“崔大人怎么来了?”
崔肆还未说话,身侧的周昌海赶紧道:“奴才恰恰在宫外碰见的崔大人,说是有事要禀。奴才问过了,许是跟家中之事有关,崔大人不曾告知。”
崔肆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这太监。
皇帝接了戏道:“是跟崔夫人有关吧。”
萧玦将手从案桌前伸了出来,一双眼盯着崔肆。
崔肆明白了,这殿中定然是有眼线,是以皇帝才会这般说。能够在皇帝宫中安排奸细,并且不曾直接撕破脸,整个上京之中,唯有太后。
“臣与陛下乃是莫逆之交,自然想同陛下说些话。还不退下?”崔肆喝斥。
仍有不长眼的丫鬟踟蹰未动,直到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方才忙不迭地推了下去。
待身侧的丫鬟都退下了,萧玦方才走了下来赞道:“崔大人总算是来了。”
萧玦仿佛见了救星一般,赶紧将崔肆拉到上首,还未等人坐稳,便不断地往外吐苦水。
“宫中这两日忙得人仰马翻的,太后头疾复发,请了诸多太医都不见好。偏偏要儿孙侍候膝下方才好些,都说这是心病。”萧玦叹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当今太后没有生育。唯有当初宫变之后,将当今皇帝认到膝下仗着一股东风做了太后。陈家根基深厚,当时自然是一股莫大的助力。
如今可就不一般了。
这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萧玦此人并非不能容人者,否则当初检举大皇子的洛王,早就应当是黄土一抔。
可这人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跑到太后面前献殷勤。
这简直就是缺心眼。
太后缺儿孙侍奉,他一个王爷凑上去做什么?太后即便是母仪天下,身侧还有一个皇帝在。
萧玦继续说道:“你装病了这么些时日,上京之中的蛇虫鼠蚁无所遁形。若是要连根拔起,恐得需要一剂猛药。”
崔肆明白。
当日官道上遇刺之后,他便差使手下锦衣卫将整个上京查了个底朝天,都未曾查出半分线索。
要么,此人手段遮天,令崔肆也查不出分毫。要么,背后主使不在上京。
亦或者,还未曾与上京中的人接触。
萧玦收敛了玩笑话,看着崔肆继续道:“洛王不愿回封地,以侍奉太后为由无可厚非。但太后却定然不能以他为主,不然,名不正言不顺……”
皇帝即位,儿孙才是第一首位。不然,就连第一关也过不去。
这么两个人凑在一起,怕根本想要什么名正言顺。
萧玦看他怔愣,忽然说道:“这几日,睿王妃皆在宫中侍疾。”
睿王妃不问世事已久,朝中纷争原本是沾不到她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