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对视间,三人便来到了北镇巡抚衙门之外。

姜玉珂被一股子无名火冲过来的,却在看见北镇抚司那几个大字就开始发怵,不敢上前。于是仰着下巴支使琥珀,琥珀走至面前,正要说话,却被不知何处冒出来的玛瑙抓了回来。三人躲在街角瞧着,远处飞奔而来一匹油光水亮的好马。

马背上,赫然是一身玄色飞鱼服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

姜玉珂躲在街角,只瞧见他极为冷酷的背影。下马时冷淡的一眼,似乎往人心窝子里扎了一把冷刀子。

他看见她了。

那双眼中满是嘲弄、蔑视,仿佛在看一种死物。

姜玉珂:……怂了。

她扭头就拉了琥珀玛瑙狂奔回府。

待崔肆错愕回神,只能看见一道水蓝色的纤细背影。

他有些懊恼。

夜半,姜玉珂辗转难眠。她贸然接下圣旨真的是对的吗?崔肆此人恶名在外,又不愿娶她。新婚夜不会变成命案现场吧?

不不不,她可是镇国公的女儿。此人再无法无天,也不会这样吧。

姜玉珂的脑子里似乎存了两个小人打架,一个说不会,一个说会会会。

她睡不着,索性点了油灯起身来。提笔写道:四姐姐,崔大人好凶,我怕。

北镇抚司暗牢。

漆黑的牢狱透不过一丝光亮,只有审讯桌上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一男子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辨不清神色。

昏黄的灯光照出墙壁上血迹斑斑的刑具,散发出浓烈的腥味。地上褐色的血斑干了又湿,一股无形的逼仄感在其中蔓延。

一点也不白的余白将好不容易逮着的犯人按在刑讯椅上,捆缚实再将其手深入密封的蛇虫箱中,任其啃食。

余白在刺耳的惨叫声中发问:“白水巷刺杀崔大人的幕后主使是谁?谁派你们来摧毁尸体的?他们身上有什么秘密?”

暮山冷声道:“早说,便少受些皮肉之苦。”

犯人下巴早就被卸了,想死不能,发声无碍。凄厉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暗牢,却一点消息也不曾透漏。

“你是反王的人。”

坐在椅子上的人阴恻恻开口道,犯人浑身一震,露出一丝破绽。

他站起身来,极具压迫感。手上漫不经心把玩着一把匕首,瞬间插入叫得最为凄厉的一人嘴中。那人瞬间没了生息,鲜血顺着刀槽流下。

崔肆将其缓慢地抽了出来,用洁白的绢帕净了净手。暗牢中的空气凝滞,还留有一口气的犯人眼神惊惧。

锦衣卫的人,都是疯子。

疯子!

一只雪白的信鸽飞了进来,停在崔肆的肩上。

余白想:这么干净纯洁的一只鸽子,他不会随手捏死了吧?

“再审。”

浑身血腥气的男人说道,伸手抚了抚鸽子的羽毛,动作竟然透露出几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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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珂百无聊赖的数着天上的星星,不曾想竟然等到了回信。

四姐姐的字迹写的比较豪迈,特别容易辨认。

她展开信纸,笑弯了眉眼。

别怕。

不会欺负你。

四姐姐还是这么会安慰人。

第6章 路又转走得远远的,去扬州寻你外祖父……

次日一睡醒,姜玉珂便将昨日的信纸展开复看。

真不是一场梦,昨日四姐姐真的回信了。

既然崔大人没有应下这桩婚事,那岂不是说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可是圣人近臣。牛不喝水,不能强摁头。

那颗七上八下的心陡然落到了实处,映了一缕阳光进去。

她克制不住